朱樉騎在馬背上,神色癲狂,眼中滿是不顧一切的決然,那馬兒在他的驅使下,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湯瑛的陵寢疾馳而去。
一路上,風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可他卻仿若未聞,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越想心裡越是害怕,那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緊緊纏繞著他的心房,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多時,便到了山腳下,可朱樉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雙腿猛地一夾馬腹,那馬兒長嘶一聲,奮力朝著山上奔去。
山路崎嶇,馬兒跑得又急,一個不注意,馬蹄踏空,朱樉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摔落而下,身體順著山坡滾落了好一段距離,才重重地砸在石階上。
“啊!”
朱樉忍不住痛呼出聲,這一摔,舊疾被引發不說,右臂又狠狠地砸在了石階的棱角上,那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好似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入一般,難以言說的痛楚一股腦地朝他湧了上來。
然而,朱樉哪顧得上這些,他眼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趕到陵寢去。
這時,有幾位將士趕忙上前,想要攙扶起他,嘴裡還焦急地說道:
“王爺,您受傷了,先歇一歇吧,屬下們扶您起來。”
可朱樉卻一把甩開他們的手,眼神中透著一股瘋狂的勁兒,怒吼道:
“都彆管我,閃開!”
說罷,他便徑直連跑帶爬地朝著陵寢方向趕去,那模樣,狼狽卻又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執著。
身後的將士們望著自家王爺如此模樣,臉上的神情複雜極了,眼中滿是擔憂與不忍,可又深知王爺此刻的心情,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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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路過了護衛在此將士的營房,那外麵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一片殘肢斷臂橫七豎八地散落著,諸多將士的屍體堆積在一起,鮮血彙聚成了一灘一灘的血泊,那滔天的血氣彌漫在空氣中,刺鼻又讓人揪心。
可朱樉此刻滿心都在陵寢上,隻是匆匆掃了一眼這慘烈的場景,腳下的步伐絲毫沒有停頓,一晃而過,繼續朝著陵寢奔去,仿佛有什麼在身後追趕著他一般,一刻都不敢耽擱。
終於,朱樉來到了陵寢前。入眼便是一塊被推倒在地的墓碑。
看到這一幕,朱樉隻覺得胸中像是被一塊巨石狠狠砸中,那悶氣、恐懼等等情緒瞬間交織在一起,湧上喉嚨,化作了一口鮮血湧到了嘴邊。
朱樉咬著牙,硬是又強行將那鮮血咽下,隨後踉踉蹌蹌地朝著墓碑走去,眼中滿是心疼,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瑛兒,是我來晚了,是我對不起你啊……”
他伸出手,想要扶起那沉重的墓碑,一下,兩下,可此刻的他本就受傷,又身心俱疲,那墓碑對於他來說,壓根就扶不起來,隻是微微晃動了幾下。
就在這時,秦二恰好帶著一隊人馬匆匆趕來,看到王爺這般模樣,秦二趕忙上前,和朱樉一同用力,這才將墓碑慢慢扶起。
朱樉沉默地看著那墓碑,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他才像是從喉嚨裡硬生生擠出聲音一般,嘶啞著嗓音開口道:
“秦二,告訴孤,可有抓到?!”
那聲音裡透著壓抑的憤怒與急切,仿佛下一刻要是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就會徹底爆發出來。
秦二見狀,直接“撲通”一聲跪下,俯首在地,滿臉羞愧與自責地說道:
“殿下,恕屬下無能,沒有抓到來犯之人啊!但屬下已經第一時間派了將士,沿著那些賊人留下的痕跡去捉拿了,隻是……隻是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
“而原本護衛在此的將士們,全都遭了毒手,那些賊人手段極其殘忍,不僅將他們誅殺,還扒光了他們的盔甲,把屍體拋屍在了後山啊,殿下!”
秦二說著,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憤恨。
稍稍停頓了一下,秦二又接著說道:
“此外,殿下,信號,是清晨前來依照例送糧的將士們發出的,近百人,都死了,殿下!”
“而且還有一件事,您彆激動!”
“屬下方才檢查陵寢周遭時,發現了此物。”
說著,秦二舉起手中的一個物件,那是古人詛咒死人,永世不得超生之物,模樣看著就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朱樉的目光緩緩移到秦二手中之物上,死死地盯著,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道:
“不怪你,怪孤啊!是孤沒護好瑛兒,是孤的錯……”
說罷,朱樉的眼眶泛紅,眼中滿是痛苦與悔恨,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憫。
轉身望著眼前的一切,嘴唇微微顫抖著,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查,給本王徹查到底!不管是誰,本王定要讓他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那聲音低沉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狠厲,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
“是,王爺!”
秦二趕忙應道,隨後站起身來,對著身後的將士們大聲喊道:
“一隊留下,仔細查看現場,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其餘人分成幾隊,朝著不同方向去追查那些黑衣人,一旦發現蹤跡,不要輕舉妄動,速速來報,本將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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