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紅木箱子在院子堆的滿滿當當。
每個箱籠上都係著碗口大的紅綢,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王氏是過來人,隻消一眼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這可是下聘才能用到的箱子。
一時間,看著薑稚的眼神驚疑不定起來。
下一刻,站在院子裡銀麟衛齊齊的後退一步,讓出了一條路來。
似有所感,薑稚回過頭來,卻見謝宴辭正站在院中的石榴樹下。
身姿如玉,玉冠束發。
對上她的視線,忽然勾唇一笑。眼尾微彎的桃花眼越發上挑,帶著似醉非醉的燦燦清輝。哪怕一句話不說,也若有若無的下著勾子。
見薑稚還是直愣愣的,幾步走過來徑直去拉她的手:“愣著乾什麼,爺來娶你了,傻妞兒。”
娶?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薑元寧猛的轉頭看向薑稚,眼珠子幾乎瞪出來。
江心月身為王妃出閣時也沒有鬨出這麼大的陣仗。就算是下聘,也是王府裡的老管家帶著東西去丞相府走了一遭。
謝宴辭早在前一日就拍馬出了京。
晉安帝知道後還將他馴得狗血淋頭,回府後發了好一通脾氣。
如今他如此興師動眾,不是為了給薑稚造勢,又是什麼?
謝宴辭從不做無矢之事,莫不是……
薑元寧倒吸一口涼氣。
他竟還存了要將薑稚扶上位的念頭!
薑元寧心裡掀起驚濤駭浪,看著薑稚的眼神第一次有了驚懼。
她隻是一個庶女!一個被人壞了身子的破鞋,何德何能!
薑元命的眼神讓薑稚感到不喜,她有些不自在的想將手抽回。謝宴辭卻像是玩心大起般,步步緊逼。
兩個人的手纏在一起,你退我往,倒讓她累的夠嗆。
最後斜著眼睛看了謝宴辭一眼,隻能作罷。
卻不知謝宴辭愛死了她這副小表情。
十分不要臉的將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啞著聲道:“乖乖,抬著這麼多東西走了一路甚是乏累,是不是帶我去你的閨房去歇一歇?”
兩人自淩雲寺一彆,已有月餘未見。
謝宴辭如今就像是被開了葷的野狗。聞著點肉味兒就上了頭。
現在肉包子就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目光灼灼,險些讓薑稚頂不住。
心裡直罵了一萬遍謝宴辭無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竟也能起了興致。
生氣之餘,又用眼神狠狠刮了他一刀。
卻惹得謝宴辭更加興奮。
陸喻州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不免對薑稚有些失望。
重來一回,她竟還是改不了放浪的性子!
想到剛才要將薑稚逐出府之事,沉著臉喚了一聲:“薑伯父。”
這一聲伯父,讓薑父回了神。
望著滿院子聘禮,薑父斟酌道:“殿下,這是給薑稚的聘禮?”
謝宴辭慵懶的把玩著薑稚細嫩的手指,想也沒想便答道:“自然,除了她,這府中還有誰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