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辭鮮少見她明媚生動的一麵,麵色也跟著柔和起來:“起來吧。”
薑稚被春桃扶著順勢起了身:“用膳後無事,這不是近來京中時興鬥草玩,妾身跟著她們胡鬨罷了。王爺沒來前,本還想著過會讓瀾翠去請,可是忙完了?”
春桃端了淨手的水來,瀾翠則是麻利地煮上茶,從小廚房端來八珍糕,海棠酥一些點心放下。
謝宴辭便先揮退了兩人,抓著薑稚的手塞進溫水裡,細致地給她擦拭乾淨手心裡沾到的墨水漬。
“你方才說要喚丫鬟去請本王,所為何事?”
薑稚粉臉一紅,有些羞赧起來。
自從上回在青樓胡鬨後,對著謝宴辭她總有些不自然。
兩人雖還說話,卻總像隔著一層。
謝宴辭還歇在她房裡,也隻是相擁而眠,不做其他。
薑稚不解的同時又有些忐忑。
她自認為除了一張臉,沒有什麼能留住謝宴辭的東西。
幾日前與春桃的交好的小丫鬟遞了信來,在她回府歸寧之後,王氏便尋了個由頭打發沈姨娘去佛堂撿佛豆。
每日跪上兩個時辰。
現如今已經跪了八九日了。
沈姨娘本就身子不好,哪裡吃得消。薑稚沒法子隻能使些銀子,讓伺候的人多照顧一些。
蒲團墊厚實一些,撿豆子時也睜隻眼閉隻眼。
將沈姨娘帶出薑府的事已然刻不容緩,而這事恰恰需要謝宴辭幫忙善後。
思來想去,也隻有在情事上下手。
好在她與謝宴辭在清風寺已經胡來過一回,做起來,也不算太過漏怯。
謝宴辭這才瞧見美人眼似秋水,姣好的麵容上略施粉黛,挽了個迎春髻,鬢邊簪了朵金花,杏紅色絲緞束腰裙如錦霞綺麗,襯得人千嬌百媚。
如明珠生暈,燭火也作流光溢出眼底。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是妾身想念王爺罷了。”
這話謝宴辭可不信,望著薑稚的眼神滿是懷疑。
“又闖禍了?”
想著她這幾日安安分分的呆在院子裡,連門都沒出過。
除了主動去招惹江心月,應該是做不出什麼太過份的事情。
薑稚聲音細如蚊,雙頰紅得像要滴,她轉身從桌案上拿起糕點,喂在謝宴辭嘴邊。
哄著道:“王爺請用。”
謝宴辭沒吃,倒在她桃腮上先咬了口:“這般殷勤,說吧,到底背著爺做了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