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寺因為是皇家寺院,不同於尋常寺廟的樸素,十分恢宏大氣。
寺院內畫拱承雲,丹櫨捧日。白玉欄杆重疊而上,壁瓦飛甍在參天古樹的掩映在連綿一片。
寬闊的寺門前已經有了不少馬車,其中當屬宴王府的馬車最是惹眼。
已經有不少人朝著這邊張望,薑稚想了想,轉身朝著謝宴辭與江心月走去。
薑元寧那樣看著她,無非是因為最近才女的名頭,和不遠處的陸喻州罷了。
隻可惜這兩點,她都看不上。
做為朝堂上的肱骨之臣,江丞相自然也在隨行之列。
與他同來的除了江夫人,還有四姑娘江蓮音。
江夫人早前就讓人給江心月遞了信兒,說是想借此機會與她說說話。
江心月心裡想的卻是江丞相想將江蓮音送到宴王府的事情。
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
做寒食是由皇後操持,各府上的女眷在後殿完成。晉安帝與大臣們則在正殿為國祈福。
屆時謝宴辭去了正殿,而她做為王妃,薑稚必定要與她在一處的。若是丞相府的人來找,她跟著走了,薑稚就成了孤身一人。
有了裴若雪的教訓在前,這事她一定要與謝宴辭說明白。
薑稚走上前的時候,江心月的目光在她頭上的赤金銜珠如意釵上停留片刻。
那是一顆品相極為難得的東珠,與尋常珠子不同,竟呈著淡淡的粉。
這樣的珠子,少說也值幾千兩銀子了。
謝宴辭竟縱容她至此。
江心月目光暗了暗,下意識的扯了袖口將手腕上的鐲子掩住。
“朝露寺風景宜人,一草一木皆有靈性。薑姨娘身子孱弱多出來走走,總有裨益。”
謝宴辭瞥了眼薑稚,見她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想來江心月的話確實不錯。
現在一看,確實精神了許多。
看來,他要時常帶她出門走走才是。
薑稚不知道謝宴辭所思所想,屈膝福了福,謝了江心月的好意。
見她一副不算熱絡的模樣,江心月也不想多說。本想任丫鬟扶著離開,想到謝宴辭剛才認真查看薑稚臉色的模樣,腳步一頓向著他說道:“今日寒露寺雖重兵把守,卻也架不住人多,總有顧不到的地方。這麼多雙眼睛瞧著,殿下還是早些去陛下身邊罷。”
“薑姑娘稍後跟著臣妾去往後殿,她又是個機靈的,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
正說著,遠遠瞧見晉安帝身邊大太監急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