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晚音抱住範秋,“媽,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是我不該犯傻,我......對不起......”
範秋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
“彆說這些話,這件事媽已經不怪你了,你也彆自責了,你爸他......他也不會怪你的,隻要你今後好好的。”
宮晚音深吸一口氣。
她要好好的,她當然要好好的。
她隻有好好的,才能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她隻有好好的,才能報仇。
沈寧苒看著母女兩人哭成一團,默默走到薄瑾禦身邊。
她也算是知道了宮晚音的態度,這一趟不白來。
“我們回去吧。”
“好。”薄瑾禦拉住沈寧苒的手,兩人轉身離開。
剛上車,周臣就過來道:“boss,太太,你們要找的那個醫生找到了,是醫院的醫生,現在已經被控製在了醫院內了,我們查了他的身份,就是醫院的一名醫生,家中有妻子女兒,母親患癌重病,條件並不算好,近期他的賬戶,家人的賬戶都沒有大額轉賬。”
周臣調查算是很周到仔細的。
知道沈寧苒懷疑那個醫生被人花錢雇了害人,連賬戶都查了。
“做得不錯。”
也難怪周臣能在薄瑾禦身邊待這麼久。
“過去看看。”
沈寧苒和薄瑾禦到時,那名醫生正被薄瑾禦的人扣在醫院的辦公室裡。
那名男醫生害怕極了,瞳孔打顫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我沒有招惹過你們吧,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扣在這裡。”
沈寧苒幾人走進去,關上門。
沈寧苒視線打量了幾眼這名醫生,人長的看著很老實本分,隻是眼睛不斷地亂顫,看著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彆怕,我們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問問題?問什麼問題?有你們這麼問人問題的嗎?上來就抓我?”男醫生沒好氣地質問。
周臣嚴肅著臉,“你不跑,我們會抓你嗎?”
“你們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來,像是來尋仇的一樣,我能不跑嗎?”
沈寧苒看了眼周臣,以及這些保鏢,一個個身材魁梧,確實是挺嚇人,普通人看到害怕也是正常的。
不過沈寧苒卻沒這麼說,視線落回男醫生身上,“你若是沒乾虧心事,又怎麼會怕有人上門尋仇呢?”
男醫生立刻又道:“是你們的氣勢太嚇人,是個人都要會下意識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被人尋仇吧。”
沈寧苒不反駁這句話。
視線落在他胸口的名片上,他姓劉,是個主治醫生。
醫生也分為醫士,醫師,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主任醫師。
而他是主治醫師,給宮遠易治療的都是主任醫師級彆的。
給他動手術的更是院長。
所以這個醫生按理來說是不會過來治療宮遠易的。
沈寧苒開口問:“你是主治醫師,還記得三天前去世的傷患宮遠易嗎?給他治療的醫生都是主任級彆的,他去世那天中午你為什麼會去他的病房?”
劉醫生想了想,似乎想了起來,“那天我的師父張主任,也就是給那個傷患治療的醫生生病了,所以派了我替他去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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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吧,傷患傷得很嚴重,有經驗的醫生就算生病了,也會拜托跟自己同等級的醫生過去看顧著,再不濟也得是副主任級彆,為什麼會是你?”
麵對沈寧苒的質問,劉醫生眨眼的速度更快了,那是慌亂的表現。
他此刻很緊張。
“是真的,我沒騙你,那天真的是我師父生病了,當時又隻有我在他身邊,所以派了我去,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我師父。”
薄瑾禦給了周臣一個眼神,周臣立刻去請人。
很快那位姓張的主任醫生就被請了過來。
看到這架勢,張主任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冷靜了下來,問:“請問幾位這是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沈寧苒轉過身,這位醫生她見過,確實是給宮遠易治療的。
“張主任你好,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方便嗎?”
“當然,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張主任看著五十來歲,帶著眼鏡,看著很沉穩。
“張主任還記得三天前去世的宮遠易嗎?”
“當然記得。”張主任沒有細想就回答。
宮遠易搶救了很多次,都沒有救回來,加上身份不一般,又是院長親自動的手術,想不記得都難。
“你們是宮先生的家屬吧?”
沈寧苒點頭,“我們想請問一下,他去世當天中午,您在乾什麼?”
他擰眉想了一下道:“那天我突然胃痛不止,實在是受不了就去了衛生間,之後又去了腸胃科檢查,因為要去查房,又有重傷病患,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當時我身邊就隻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
跟劉醫生說得差不多。
聽著像是沒問題的。
可薄瑾禦和沈寧苒卻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劉醫生道:“你們這下相信了吧?”
“這是怎麼了?宮先生已經去世了,你們為什麼突然來問這些?”張主任問道。
沈寧苒道:“沒什麼,隻是有些地方覺得奇怪,所以打算過來問問。”
張主任點了點頭,“麵對宮先生的去世我們也感到很惋惜,但逝者已逝,你們家屬也要節哀啊。”
沈寧苒輕輕頷首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彆的要問的了,就先走了。”
周臣立刻帶著人出去。
沈寧苒彎腰撿起地上的筆遞給劉醫生道:“抱歉,嚇到你了。”
“沒,沒事,你們懷疑打消了就好了。”
他正要去接沈寧苒手上的筆,沈寧苒卻握住了筆,盯著他道:“劉醫生,我們並沒有說懷疑什麼,就是問問,你怎麼說我們懷疑打消就好了?”
劉醫生一愣,說話都結巴了,“這......這......”
沈寧苒輕輕彎唇,鬆了手,“彆太緊張,沒乾壞事沒人會找到你頭上。”
劉醫生嘴角抽了抽,連點了兩下頭,目送兩人離開。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沈寧苒問,“你看出問題了嗎?”
“嗯。”薄瑾禦道,“太緊張,話太多。”
不管是劉醫生也好,還是那個張主任也好。
話都太多了。
特彆是張主任,看著特彆的淡定,實則心裡可不像表麵那樣淡定。
就憑他那段看似跟劉醫生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破綻的解釋就聽得出來,他說:‘那天我突然胃痛不止,實在是受不了就去了衛生間,之後又去了腸胃科檢查,因為要去查房,又有重傷病患,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當時我身邊就隻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
解釋了這麼多,‘當時我身邊就隻有我的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我就派了他去替我查房’都說出來了,可沈寧苒當時明明隻問了一句,‘他去世當天中午,您在乾什麼?’
他倒是連自己身邊隻有徒弟劉醫生一個人,所以派他去都解釋出來了。
太細節,像是事先對好的一樣。
沈寧苒現在覺得範秋的懷疑不是多疑多慮,而是真有其事。
“派幾個人暗中盯著吧,若真有事會漏出破綻的。”
薄瑾禦道:“光這樣可能沒用,既然賬戶轉賬都查不出來,說明真做了,做的那個人也很小心。”
“那怎麼辦,難不成屍檢?”沈寧苒說出來時有些遲疑。
“嗯。”
“恐怕不行,沒人會同意。”誰不想家人體體麵麵走,屍檢宮晚音那邊不會同意的。
“現在是真相重要,還是體麵重要?”
沈寧苒搖搖頭,“宮晚音對於宮遠易的死已經很愧疚了,要讓她再看著自己父親被屍檢,恐怕是不行的,而且後天就是葬禮了,再安排屍檢,宮遠弘那邊也一定會過來阻止。”
薄瑾禦皺了皺眉,“光這樣查不到他的死因,我們現在的一切推斷都隻能是懷疑。”
沈寧苒歎氣。
她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沒辦法,“我問問範秋吧,這些事情我們不是直係親屬,也無法做決定。”
“嗯。”薄瑾禦點頭,“先回去吧,這兩個人我會派人盯著,不會讓他們跑了。”
“不怕他們跑,就怕他們不跑。”
跑了不就證明真的心虛了嘛。
沈寧苒和薄瑾禦忙了一個早上,回到家,沈寧苒有些累了,有點頭暈目眩,又有點想吐,是正常的孕早期反應。
她這些天都沒睡好,所以累著了。
薄瑾禦抱她回房間休息,心疼地看著她,“中午在家休息,午飯我會讓人給你送上來,彆操心彆的事情了。”
薄瑾禦剛說完,沈寧苒又想起一件事情,“你能幫我去把墨長老找過來嗎?”
“找他做什麼?”
“有事,宮遠易離世也三天了,這件事我還沒跟我媽提,不知道墨長老跟她說了沒有。”
這是大事,宮舒瀾一定要知道的。
還有宮遠易的葬禮,宮舒瀾是他的親姐姐,這種場合不比她的生日宴,可以找理由不去。
可葬禮,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能不出席吧。
宮舒瀾這幾天一直沒動靜,不知道知道了沒有。
薄瑾禦眼底猝不及防地一暗,他倒是忘了這件事。
宮遠易的葬禮,宮舒瀾總要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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