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息大殿之外的風永不停息。
每次來到這裡進入大廳,艾薩克總要拍拍身上的塵土。
那些荒蕪的黃沙並非正常的物質存在,無論自己釋放多大的神力,它們永遠都會附著在自己的衣服之上。
這裡算是艾薩克少有的能夠把衣服弄臟的地方。
不過想想也是,這裡沉睡了一個曾經不知道是何等強大的神明。
埋葬祂的沙塵,自然也不該平凡才對。
每次想起諸如此類的事情,艾薩克總是能夠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割裂感。
就好像那個常常在電影中會出現的問題一樣。
沒有經曆過的我曾經的人生,那到底算不算是我的人生?
那麼由此引申而出的新問題是,這些曾經服從於過去的“祂”的仆從,到底是不是我的仆從?
望著第三座巨大的雕像緩慢融化,艾薩克知道自己得不出什麼既定的答案。
“第三者,名為苦慟。”
“承受最深重的責罰,替尊主承擔他人之怒者。”
“亦曾迎來過最悲哀的死亡。”
厄運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仇怨在扮演自己,愛孽作為主機存在於現實世界。
這是少有的艾薩克和厄運獨處的時間。
權杖之上的寶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艾薩克聽的出來,他,或是她,或是根本沒法用性彆鑒彆的什麼東西。
它的口吻中充滿著懷念。
“仇怨接受了我的變化,但你對於當下的我似乎總是抱有很大程度上的不滿。”
麵對艾薩克的話語,厄運並沒有慌張的否定,也沒有立馬肯定。
它沉默了許久之後,用溫和的女性聲音開口:
“神明素來不會以既定的形態出現,往往有多種變化。”
“對於您如今所遭遇的處境,我們在沉睡之時已有過準備。”
“這並非是對您的現狀有所不滿,隻是處於一種……如同機械般的命令執行之中。”
“我能夠感覺到,在仇怨的力量裡,曾經的您的影子似乎消失了。”
艾薩克回想起在深入淵海之地時的情景。
因為被自己詢問而下意識的提及過往時,仇怨的記憶出現了缺口。
他旋即問厄運:
“你覺得這是壞事?”
“我沒有評價好壞的權力。”
厄運的聲音依舊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