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
納茲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尊主,滿臉寫著困惑。
“生命有很多種形態的展現,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寄生。”
將手中還鮮活蹦跳的小魚塞進嘴裡,用口腔中無數條觸須刹那間將其碾碎來模仿咀嚼,艾薩克淡淡的開口:
“從人的角度來說,想要獲得神的力量,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竊取’。”
“如今生命被竊取的那一部分,正是和寄生的權能。”
“以神力種植於身軀之中,通過自己的魔力和養分不斷的將其培養,供應寄生者將宿主的營養汲取乾淨。”
“等到盛開之時,神力將會噴發。”
“這,便是他們掌控生命力量的關鍵。”
艾薩克並沒有去看納茲凝重的麵容,而是選擇繼續享用來自北境的貢品。
但他的思緒並沒有因此停下。
這些內容自然不是塞西爾乾脆的吐脫,而是他用解構之觸一寸一寸的從塞西爾活著的大腦之中挖掘出來的內容。
早在很早之前艾薩克就一直對於凡人所掌控的力量感到有所疑慮。
雖然他已經從第一次見到生命之時知曉了凡人的所作所為。
又從黃昏那裡了解到阿克薩蒙掌握了神明的力量。
但這些信息化的碎片之後,最關鍵的點始終沒有搞清楚。
那就是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而在見過塞西爾之後,他終於從中提取出了內容的原貌。
第一步,交姌。
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裡,生命教會的聖母以神諭者的身份開始操縱阿克薩蒙的一切。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就是將凡人的血統急速的延續,急速的蛻變。
在對方的鼓勵之下,三代以內近親之間的行為在阿克薩蒙的儀式之中成為了常態。
無節製的生育所帶來的是對生命神力不間斷的消耗,為了維持和庇護生命誕生的正常性,生命的力量正在處理畸形的過程中迅速的流逝。
當阿克薩蒙在這種生育之中第一次出現真正意義上的畸形胎兒之後,他們的計劃成功的進入了第二階段。
掠奪。
畸形胎的誕生,意味著生命的神力已經消耗到了一個無法再低的閾值。
此刻祂極度虛弱,而神諭者則借此入夢,請求神諭,在祂疲憊之餘,竊取祂的子宮。
因神權被侵犯的生命狂怒無比,但阿克薩蒙的誕生和其他國家與眾不同,或者說生命在無數次的交替之中早已將自己的國度和其本身的神力所綁定。
這種人為帶來的侵蝕本不應該汙濁神域,隻是問題在於,曲解生命之力並將其扭曲的執行的,正是祂選擇之人。
這種幾乎不可逆的憎惡和汙濁毫無阻礙的撕裂生命的血肉,而其力量早已因凡人無限製的消耗,無法斬斷和生命聖母的聯係。
而生命聖母從這捧汙泥之中所取出的那顆種子,就是名為寄生的種子。
培育著胎盤,生長於人類和畸形胎的血肉之中,配合一個性欲超然的與眾不同之人。
這顆種子由此萌發增長,汲取惡意和血肉,在汙穢的神聖中茁壯成長。
直至以一種完全扭曲的形態,徹底取代如今的生命。
造就祂並非阿克薩蒙一國的功勞。
隻是從生命之中竊取的力量,絕不可能完美的創造出能夠承載神明力量寄生的軀殼。
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的神力。
東拜爾在這個過程中所扮演的,正是提供補助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