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眠身份之事,終是傳進了太後耳中。
自宮宴過後,太後心中就一直惦記著寧王的婚事,等著寧王點頭同意。
可沒想到左等右等,寧王的答複沒等到,卻聽聞了武昭侯府的醜事。
“實在是沒料到,武昭侯府竟如此大膽,竟敢帶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兒來參加宮宴。”太後憤懣道。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她的白發都多增加了幾根。
“許是那武昭侯夫人,沒想到一個外室女兒能被太後看中。不過她也確實太大膽了些!可要召她入宮問罪?”一旁的白嬤嬤給太後揉著肩附和道。
“哀家現在不想看見她。傳哀家旨意,將她由一品誥命夫人降為二品,以示懲戒。”
若不是看在武昭侯曾為宋國立過汗馬功勞的份上,定要給侯府治個藐視皇族之罪。
太後長歎口氣,慈祥的麵容上略帶惋惜。“那丫頭確實不錯,不過以身份來看,配不上珩兒的王妃之位。”
白嬤嬤見太後如此喜歡侯府那姑娘,心思微轉,給太後出謀劃策道:“太後如果喜歡,讓她給寧王做個庶妃也不是不可。”
太後聽罷坐直了身子,略一思索,也覺得此事可行。既然賜了那丫頭鐲子,以她的身份,給珩兒做個庶妃,也說得過去。
“你派人去把珩兒召進宮來,哀家要同他說說這個事兒。”
“是。”
白嬤嬤垂首行禮後走出殿門,召來兩位管事太監,一位去武昭侯府,傳太後將武昭侯夫人降為二品誥命的懿旨;一位去寧王府傳召寧王。
兩位太監領了命,馬不停蹄的出了宮。
寧王府離宮城更近些,自然是去寧王府的太監先到。
下馬後上前叩響大門,略等了片刻,才見一中年人打開府門,探出了頭。
一看來人的穿著打扮,知道是宮裡來的,急忙開門迎人入府。
“寧王爺可在府內?”太監一腳踏入門內問道。
“在的,在的。”門房連忙點頭。
一身穿黑衣的青年侍衛恰巧此時要出門,被門房一把拉住,“陳爍,宮裡來人找王爺呢,你帶他去吧。”
那名叫陳爍的侍衛皺了下眉,卻沒有多言,轉身帶著宮裡來的太監在偌大的王府裡七拐八繞,在太監都快被繞迷糊的時候,終於在後院的一處涼亭中見到了王爺。
太監抹了把頭上的虛汗,低頭上前行禮道:“給寧王爺請安!太後召寧王爺入宮,不知王爺何時能動身?”
涼亭中,寧王麵前擺著盤棋局,正在獨自對弈。手指夾起一枚黑子落下後,才冷聲開口回道:“待本王下完這局棋。”
武昭侯府,沈氏接到太後懿旨時,兩腿就開始發顫,等傳旨太監一離開,瞬間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麵色慘白的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能怨誰呢,自己造成的苦果隻有自己吞,既不想怨親生女兒,也不想怨自己,她隻想找到一個情緒的宣泄口,那就怨那個外室生的下賤女兒吧!
對!就是怨她,若不是她,哪會惹出這麼多事兒來?
若沒有她,霜兒就會乖乖去參加宮宴,會被太後選中成為寧王妃,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會風光無限,哪會像現在這般,門也不敢出,宴席也不敢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