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芷蘭院的兩個奴婢後,吳媽媽就吩咐守門丫鬟鎖上芳華院的院門。
勞累了一天,她也有些困倦了,見院門鎖好,也不再多停留,打著哈欠回了下人房。
洗漱完躺下不久,吳媽媽眼還沒閉緊,就聽見院門被拍的砰砰響。兩眼一睜坐起身,臉上瞬間流露出了怒氣。
她倒是要去看看,何人這般大膽,竟敢在深夜驚擾侯爺和夫人休息。
簡單穿戴一番後,怒氣衝衝的向著院門口走去,還未走近,便瞧見守門丫鬟把院門打開了,霎時間氣血上頭,開口就咒罵道:“死丫頭,誰允許你開門的?活得不耐煩了!”
守門丫鬟瑟縮著低下頭,眼睛瞟向門外,世子葉楓大步走了進來,目光生冷的斜睨著吳媽媽,“怎麼?不能給本世子開門嗎?”
吳媽媽嚇得一哆嗦,慌忙跪地磕頭道:“老奴該死!老奴不知道是世子來了,這才口出狂言,求世子贖罪。”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葉楓也無心同她掰扯,隨即正顏厲色道:“去將夫人和侯爺喚起來!”
聽聞此話,吳媽媽心頭一顫,磨蹭著站起身,瞧見跟在世子身後進來的兩個芷蘭院奴婢,瞬間了然。
原來是這兩個賤奴去請了世子,真是好大的臉。吳媽媽攥著手心,咬牙切齒的低下頭,未挪動步子。
見吳媽媽還站著不動,葉楓冷笑一聲,臉色陰沉如水,“本世子使喚不動你了是嗎?那好,你也不必留在侯府了,等著明日被發賣出去吧!”
聽見世子要發賣了自己,吳媽媽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張口哭求道:“世子彆發賣老奴!老奴知錯了!老奴這就去喚侯爺和夫人。”
說著連滾帶爬的向正房而去。
葉楓蹙眉站在院中,目光盯著芳華院緊閉的正房門,心中愁緒萬千。
他同二妹妹雖相處不多,但也能看出二妹妹是個沉穩內斂的性子,斷不會做出這種無緣無故失了蹤影之事,定是遇上了危及生命的險境,才讓她無法回來的,需趕緊告知父親才是。
武昭侯葉庭和沈氏二人戌時半就安歇了,葉庭睡眠一向好,不出一刻就睡熟了,沈氏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一直閉眼到亥時,才昏昏沉沉入了夢。
沈氏這邊還沒睡穩當,就聽見院門被叩響,砰砰的聲音讓她一瞬驚醒,心頭也砰砰狂跳。
坐起身,隨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肩上,摸著黑走到了門前,打算瞧瞧出了何事。
透過窗紙,瞧見兒子葉楓站在院內,沈氏心中疑惑,這麼晚了,兒子來此作甚?剛要開門出去,就見吳媽媽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吳媽媽趴在門上連聲喚著,語氣焦急又恐慌。
沈氏臉色一變,以為是兒子葉楓出了什麼事,忙攏緊肩上的外袍,打開了房門。
“出了何事?”房門剛一拉開,沈氏就迫不及待的問。
“是世子帶著芷蘭院的兩個奴婢來了。”吳媽媽回著話,暗中向沈氏使了個眼色。
沈氏瞬間明白兒子是為何事而來,但麵上不敢顯露分毫,端起一副坦然模樣,眼角擠出慈愛地笑意,緩步向葉楓走去。
“楓兒,這麼晚了,所為何事呀?”
見隻有母親一個人出來,不見父親的身影,葉楓忍不住焦躁了幾分,開口追問,“母親,父親怎麼沒出來?”
“你父親太累了,睡的沉,有什麼事,你同母親說就好。”沈氏語氣柔和,臉上掛著淺笑,不知情的人見了,說不得還要誇一句賢妻良母。
葉楓暫壓下心中的焦躁,直視著母親道:“二妹妹今日出門,是否向母親稟報過?”
聽聞兒子果然問起那個外室女兒,沈氏臉上的笑容差點繃不住,神情僵硬了一瞬,才回道:“是向母親稟報過。”
“那可有說去哪兒?”
“隻說是出去逛逛,母親也沒細問,你是知道的,你二妹妹同母親一向不親厚,所以母親也沒問那麼多,免得遭了嫌棄。”沈氏說著說著還故作委屈了起來。
見母親這般模樣,葉楓也不再多追問了,直接道:“那請母親去將父親喚起來吧,二妹妹今日出門至今未歸府,怕是出了大事,要趕快稟明父親,請父親定奪。”
沈氏聽罷,僵著臉在原地躊躇不動,拉起兒子葉楓的手臂勸說了起來。
“你父親白日忙朝中之事已經很累了,這才剛睡下不久,就莫要喚他起來了,不如先派家奴、護衛出去找找?”
“找自是要找的,向父親稟明此事,也刻不容緩,母親還是快將父親喚來吧!”
沈氏一見說不通兒子,瞬間氣上心頭,開口責怪道:“你……你連母親的話都不聽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已經不把母親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見母親突然胡攪蠻纏起來,葉楓禁不住蹙起眉頭。“母親,二妹妹之事太過緊急,不得不向父親稟明,若今日出府未歸的是霜兒妹妹,母親還會這般阻攔嗎?”
“二妹妹!二妹妹!一口一個二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她一母同胞呢!我沒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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