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迎進永昌伯府前院正廳,管事的先吩咐跑腿丫鬟去喚夫人,又忙安排下人上了最好的茶水點心。
葉眠神色平淡的在正廳落座,素手微抬,執起桌上茶盞,緩緩撇去浮沫,啟唇輕抿了一口,好似真的上門做客般。
“夫人!夫人!武昭侯府的人上門了。”跑腿丫鬟一進伯夫人院子,就氣喘籲籲的高聲稟報。
放在往日裡,這般沒規矩,定是要被伯夫人責罵的,但今日聽得是武昭侯府來,伯夫人臉上的喜色都飛上了眉梢,自是無心再責罵下人。
她實在沒想到武昭侯府竟會來的這般快,看來他們對這樁婚事還是十分上心的。
“快!來為本夫人更衣梳妝。”永昌伯夫人急切吩咐道。
兩個梳妝丫鬟快步圍了上來。
“來者可是武昭侯?”
聽見伯夫人的詢問,跑腿丫鬟搖搖頭,“來者不是武昭侯,是名女貴客。”
“女子?”永昌伯夫人眉心一蹙,片刻又舒展開來。
也對,聽錦珠說武昭侯府現在是那個外室女掌家,由她來商議兩家婚事,再合適不過。
“去知會二小姐一聲,讓二小姐也快些到前廳去。”
“是。”丫鬟張口應下後,不敢多磨蹭,忙跑著出了房門,向二小姐的院子去。
付錦珠在聽得武昭侯府來人時,也是喜不自勝,讓丫鬟把她最好的首飾拿出來,匆匆裝扮了一番,麵含羞澀的向著前廳而去。
還未行至近前,便見廳中端坐一名紅裙女子,女子頭上戴的東珠頭麵,格外耀眼。
付錦珠心頭突然一慌,隱隱猜出了來人是誰。臉上的羞意霎時不見,麵色慘白的快步向廳中跑去。
“果然是你!”跑至葉眠身前站定,付錦珠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她也認出了葉眠頭上戴著的東珠頭麵,就是她那日買不起的鎮店之寶。
眼眸赤紅的盯著那套頭麵,東珠瑩潤的柔光,瞬間令她覺得格外刺眼。
葉眠也不想同她多繞彎子,反手接過素素遞上來的紅色庚帖,兩指夾著向前一送。
聲音冷銳的開口:“今日我來,是送還付二小姐庚帖的,麻煩付二小姐也將我大哥的庚帖還回來。”
付錦珠向後踉蹌了一步,沒有去接庚帖,胸中澎湃的怒氣夾雜著屈辱,讓她感覺快要喘息不上氣了。
平靜許久後,才顫著聲音道:“你……你憑什麼!這庚帖是武昭侯夫人,葉世子的母親親手給我的,我同葉世子的婚事,也是武昭侯夫人親口訂下的,憑什麼你說退就退!彆以為你掌了武昭侯府的家,就可以這般耀武揚威!”
“武昭侯夫人已經瘋了,同一個瘋子訂下的婚事,說出去……不覺得可笑嗎?”葉眠眼角微眯,帶著似有若無的冷笑,平靜的語氣中暗含迫人的威儀。
付錦珠攥緊了衣袖中的拳頭,死死咬著牙根,麵上是肉眼可見的不甘。
好不容易到手的婚事,怎能這般輕易放手!若是就此放手,她這輩子將再無接近葉世子的機會。
於是硬著頭皮,繼續怒聲反駁道:“你說武昭侯夫人是瘋子,誰能證明?我看武昭侯夫人分明清醒的很,說不得是你這個外室女為了爭奪掌家之權,故意將武昭侯夫人逼至莊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