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的府邸會客廳裡,各家代表都快吵小半天了,也沒能拿出一個章程來。這次日月神教群英竟然能這麼迅速且又無聲無息的乾翻陳家,其實力實在不可小覷。想要逃跑的又不甘心放棄在廣州經營多年的根基,想要找蒙古人派兵保護各家也沒那麼容易,而且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呢。想要多招護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如何能做到呢?即使是府衙的衙役也不願意整日給他們看家護院,難道衙門的事都不用做了嗎?他們隻是做衙役而已,難道夜裡都不用回家嗎?難道他們都不怕死嗎?再說了,府尹大人也不可能整日縮在府裡,難道他不用去衙門點卯辦差嗎?。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能拿出一個好的辦法,隻好約定各家無論收到哪家求助都必須快速支援共同對敵。
黃昏時分,府尹大人以陳家事件為由向知府申請宵禁令,經知府大人同意後派出巡檢司所有衙役向全城百姓通告宵禁的命令。隨著宵禁令的傳開,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府衙竟然為了那幾家奸商和貪官汙吏不但封了城還頒布了宵禁令,完全不理全城百姓的想法。
夜裡自由散漫慣了的廣州百姓對宵禁可是深惡痛絕的,兜裡有點小錢的哪個不想在無聊的夜裡去喝喝花酒,不然這漫漫長夜該如何度過呢?兜比臉還乾淨的又有哪個不想在夜晚的路邊擺個小攤掙點生活費呢?尤其是那些個開酒肆青樓的東家們更甚,這宵禁一實施,生意還怎麼做呢?這府衙的大人們還讓不讓人活了?
總之這消失已久的宵禁令重出,差點鬨得民怨沸騰,滿城風雨了。百姓紛紛表示不想理會這該死的宵禁,法不責眾,就不信到時候這麼多人一起違反宵禁,府衙能拿大家怎麼辦。甚至還有不少百姓在鼓吹,日月神教群英誅殺奸惡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義舉,值得大家的尊敬,知府衙門不應該以這種理由實行這該死的宵禁。這就是無忌為何不但要殺人了還要誅心的原因,違法的殺人的行為披上了正義的外衣,就能得到廣大百姓的支持。還沒到規定的宵禁時間呢,各種版本的傳聞在廣州城內傳得沸沸揚揚,猶如黑雲壓城,狂風驟雨將至。
罪行榜上有名的眾人各自心驚膽戰地躲在守備森嚴的家中不敢出門,猶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陳家榜上有名諸人已全部伏誅,日月神教的審判之劍不知何時會落到自己頭上。見識過日月神教的霹靂手段後,涉事諸人深切的感覺到即使是窩在烏龜殼一樣的家裡也不能完全保證其安全。這群平日高高在上之人哪裡經受過如此可怕的威脅,單是自行腦補各種恐怖的被殺場景,就能自己把自己嚇得去了半條命。若是明天捕快們再搜不到日月神教的凶徒,等待審判的眾人中估計會有人受不住壓力而崩潰,甚至瘋掉的。
夜裡宵禁令開始第一天實施,百姓們相當的不習慣,竟然有不少人根本不顧禁令,依舊在酒肆歌樓裡醉生夢死,並未按時回家。由於人數太多,巡檢司的衙役們隻是加強了巡邏與盤問強度,並未拘捕違反禁令的百姓。再說了這麼多人你能抓幾個,就是抓了也沒地方關押。另外,衙役屬於吏員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升為官員,又何苦為那些貪官劣紳去得罪那麼多鄉親呢?無忌一行人在今夜並沒有繼續頂風行動,而是蟄伏起來養精蓄銳等待更好的時機。
漫長的黑夜終於挨過去了,天剛亮府尹大人就立刻召集各家繼續商討對策。即使商量來商量去始終沒能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但是好像隻要大家聚在一起他們就會覺得更有安全感。“三日之期將至,我們究竟要不要釋放那些卑微的賤民?”府尹大人詢問各家的意見。大牢裡所有的冤屈幾乎都是在座眾人勾連起來使用下作的手段所致,府尹問他們意見也合乎情理。各家代表麵麵相覷,誰都不願先開口,先同意不但會被大家嘲笑膽小,以後還容易成了為大家擔責的把柄;不同時又擔心日月神教眾狂徒殘忍至極的滅門報複。
府尹大人眼看這些個各懷鬼胎的老狐狸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作為會議的發起人隻好主動開口了。“既然大家都不發表意見,那就我來說幾句。”府尹大人說著停了一下,看著各人並無什麼反應遂接著說:“依我看,這人必須得放。當下我等不但要麵對那幫窮凶極惡之徒的威脅,還得顧慮這城內群情鼎沸的民意。稍有不慎,還不等日月神教那幫惡徒來行凶,這群被人挑撥的無知百姓都可能趁機作亂,拆了府衙大牢。既是如此,我等何不順應民心主動放人呢?隻不過這人該怎麼放得講究,須想個好法子,既順了民心,又不至於讓我等臉麵儘失。各位怎麼看呢?有不同意見的,不妨說來聽聽,讓大家夥參詳參詳。”
毫無疑問,各家懷的都是這等心思,隻是不想先開口落人話柄而已。他們的命貴不可言,可不想給大牢裡的那些賤民償命。“府尹大人有什麼好想法儘管示下,我等可都唯您馬首是瞻。”王家主諂媚的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現在可不是藏拙的時候,如今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個都彆藏著掖著,都說說吧”府尹大人不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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