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分工廠門口的運輸車已經上滿貨物隻待發車,把著門口的生化人三三兩兩散去。有的鑽進門衛室,有的徑直走進廠區,幾十棟宿舍樓開始呱噪起來,先是一兩棟人聲鼎沸,後來齊齊呐喊叫嚷,似乎是餓了一天沒進水米,打工人們開始催飯。笑麵煞星對著身後的撲克臉一揮手,一隊二代生化人沉默著齊齊伸出雙臂上的金屬刀爪直奔最近的宿舍樓,瞬間哀嚎慘叫求饒聲響成一片,壓住了先前的催飯聲。畢竟還是聰明人多,看見被殺的雞,猴子們齊齊收聲,看著回到自己麵前複命的二代生化人,刀爪上的血滴還沒有落完,笑麵煞星臉上的愉悅加重了幾分。
如果是平日正常生產的時間,那些嘈雜聲可能被機器的轟鳴掩蓋過去,可今日不同往時,停工的廠房如同一個空蕩蕩的巨型擴音器,把人類發出的動靜遠遠傳了出去。饒建自然也聽到了,免不得心裡一驚,手上的活加緊了不少。這次叫的是彆人,下次說不定就是自己了!偷眼瞄了瞄周圍的男女老少,大家都齊齊努力,和幾分鐘前半死不活的模樣判若兩人。眼前的這油庫倒是安安靜靜,眾人忙活著把各種煤油柴油潤滑油往拖板車堆,想要乾什麼不言而喻。饒建之前沒在工廠裡麵乾過,這幫同伴看起來也不像是老手,滿身沾滿油膩汙漬不說,還有不少不講究的人用手抹臉,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這幫人肯定是點不起火的饒建心裡明白的很,沒有大量易燃物指望撒點油就能把一棟大樓點著那是在做夢。現場氣氛十分詭異,看破的不說破,不懂得瞎忙活,門口還站著幾個撲克臉,古井無波的眼神盯著眾人,也不曉得他們在琢磨什麼。趕緊想想如何跑出去才是正經事,饒建心裡盤算著:“等著火點起來,樓裡開始混亂就想辦法逃走!”
守在門口的張守義他們一直盯著廠區裡麵的動向,看見終端影像上二代生化人抽刀子的就明白要出大事,生化人們手段酷烈疾如迅雷,根本來不及阻攔便鎮壓了騷動。幸好他們並沒有繼續大開殺戒,甚至連死者的屍體都沒有拖走,張守義圈起眾人開始最後的戰術部署:“剩下來的敵人基本就是這些了,一個等級不明的生化人指揮官,一隊二代生化人還有十來個一代普通生化人。除此之外那些幫他們做事的人類也需要小心。咱們首要目標是就是那個指揮官,隻要把他乾掉其他的家夥就好對付了。”
“那還不簡單,直接衝進去乾掉他!”王大虎一晃腦袋,端起手上的散彈槍說道:“之前我看見趙老大一下一個,咱們現在有槍怕什麼?”
“趙建軍要聽見你這話,肯定會被笑死。”張守義看向匡珺問道:“如果咱們要斬首對方的指揮官,你有什麼辦法?”
這小姑娘雖然虎,腦袋轉的卻快:“混在工廠裡麵不容易定位,最好能把他引誘出來。比如”倆人對視一眼,齊齊轉向門口停著的無人運輸車。
十來分鐘後最後兩輛車緩緩啟動,順著道路向南方開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尾。笑麵煞星站在高地上看了一眼,滿意的轉過身去,沒等他邁開步子走遠,爆炸聲伴著火光騰空而起,接著就是連綿不斷的警報聲,聽起來就是運輸車上的電子音。笑麵煞星一怔,點起手下的生化人追上前去,遠遠看著兩輛運輸車停在大路中央,身子偏向一邊。他右手向前一指,身後的撲克臉從車尾摸向車頭,這些家夥在新蕪市作威作福多日,竟然列隊大大咧咧向前走。剛走到車身中央位置,“呲”的一聲,一顆微弱的火光亮起,從他們身邊地麵上跳起一顆罐頭大小的黑家夥,跳到一米左右的空中便“砰”的炸開,拋灑出一片死亡鐵雨。撲克臉立刻躺倒一地,靠的近的已經被打成蜂窩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稍微遠些的還有力氣在地上滾來滾去“嗬嗬”叫喚。笑麵煞星一驚,轉身便想跑回工廠,黑暗中亮起一根紅色光柱,從遠處無聲射來輕輕蓋在他的後背上,如同熱刀切開黃油般輕鬆的燒穿了看似健壯結實的肌肉和骨骼。張守義從夜視儀裡麵看見目標已經摔倒塵埃,放下手中的激光狙擊槍:“這玩意好是好,隻能打一槍就太可惜了。”說完對著身後目瞪口呆的王大虎招招手,倆人拿起家夥一前一後走向運輸車。離著那些扭動的肉體十米開外就停下腳步,張守義拿出一把帶著消聲器的手槍遠遠挨個爆頭:“小心些,誰都不知道這些生化人身體裡麵藏著什麼玩意。”
倆人走近笑麵煞星時這家夥已經不動彈了,睜著發白的眼睛組織液流了一地。張守義本是見怪不怪,王大虎神經大條不僅不怕,反而饒有興致的評鑒起激光阻擊槍造成的創口:“張老大,你那大槍怎麼如此生猛?竟然把這個家夥燒了個對穿?”張守義一邊從背包裡麵掏玩意一邊回答道:“那些博士們搞出來的玩意,能不厲害嗎?黎博士之前用它救過我們好幾次,現在她有了更加先進的裝備,就淘汰給我們使喚了。”說完從背包裡麵摸出一個銀色小帽,和小孩子們帶著的瓜皮帽有些神似,擱在笑麵煞星的腦門上。“走吧,匡珺和勤勝瀾還等著咱們去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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