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聞言沉思一番,傑夫小哥所言倒是容易理解,無非是那瑪索女士不是普通人類,而是可以切換戰鬥形態的生化人。可這又和“藝術家”有什麼關係?今日非同往時,街頭上流竄的ai海了去了,又不是每個家夥都是“玩家”和“蜂巢”那樣的黑道巨擘,各國政府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他們老老實實打工乾活,不要冒頭搞點出格的事情,平日完全懶得搭理他們。
傑夫小哥看到趙建軍疑惑的神色,立刻開口補充道:“隻是這一件事倒也罷了,不久之後我就在網絡上收到一個訂單。從需求上來看就是一個ai要升級硬件,這事情平日間尚屬平常,就連插拔清灰的事情我都乾過,不過那次是碰到真的闊佬。這家夥足足出了50萬高盧幣,連百分之十的手續費都有五萬,著實讓我過了一陣逍遙日子。”
“怎麼說?盧泰西亞沒有土豪ai?”阿蘭娜來了興趣,插嘴問道:“覺醒ai自己升級硬件應該算不上什麼新奇的事情吧?”
傑夫擺出一副專家的姿態,信心十足的指點道:“不不不,阿蘭娜小姐你不乾這行自然不明白這行的門道。被大企業或者政府豢養的ai,他們升級硬件根本不會找到我這樣的小角色,那些團體自然有完整的後勤隊伍包攬這些臟活累活。而那些苦哈哈掙紮求生的ai,怎麼會有大筆閒錢給自己添磚加瓦,偷摸畫個色圖搞些虛擬場景掙筆小錢,恨不得一塊錢掰成十塊錢用。所以我立刻就明白這ai來路不正,不是過境的強龍,便是某個土豪私人用的管家ai,找了什麼路子盜用了主人的小金庫。於是我便多留心眼,查了查這家夥的ip歸屬。話說還真是小心,兜兜轉轉好幾個代理地址,最後隻能模模糊糊定位到日落國的某地。”
“嗯?”一提到日落國阿蘭娜和津恩的耳朵立刻豎起來:“你的意思是那客戶是跑路的ai,給自己在高盧國準備新的軀體?”
“很接近,但不準確。”傑夫搖搖頭,剛準備揭露正確答案,大眼蛇從他抱著的背包裡麵鑽出來,瞪著攝像頭插話道:“我猜是有兩個ai合作,一個在日落國負責提供升級方案,另一個在高盧國等著升級!”
傑夫忍不住鼓掌喝彩:“沒錯,我也是這麼猜的。原本我準備好硬件後還發消息給他聯絡交貨的事宜,那個日落國的ai卻沒搭理我,當晚深夜我就被人‘請’走乾活了。”
“你這錢不好掙啊。”趙建軍動手整理頭上不服帖的假發:“神神秘秘的,看來是個見不得光的家夥。”
“咳咳,這些流竄ai都是見不得光的家夥,若是個個都拉到台麵上來審判的話,十有八九要被人道毀滅的。不希芙小姐,我絕對不是在說你。”看到大眼蛇豎起的金屬尾巴傑夫立刻改口:“原本我和女友伊凡娜已經睡下,迷糊間聽到浮空車的轟鳴聲,再睜眼便身處一個小黑屋裡。”
“哦,這也未免太過小心了吧,興師動眾反而更加引人注意!不過我更好奇你怎麼活著回來的。這麼保密的行動,完事後竟然不乾掉你,還老老實實付錢,這種風格肯定不是人類所為!”大眼蛇有些不解:“你在那裡究竟乾了些什麼?”
“現場指導”傑夫好像想起什麼詭異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後怕的模樣:“那ai明顯信不過我,墨鏡大漢們搶走所有的硬件,讓一個美女進行操作。而我被安排在一個小黑屋裡麵對著她的投影進行指導,幾位蒙麵監工就站在我身後,隻怕稍稍出錯估計便是血濺五步。隻是我沒搞明白,明明是很簡單的插拔硬件的工作,為什麼搞得如此隆重。安排生化人操作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是人類,在ai眼裡可能圖謀不軌彆有用心,可這麼大的場麵確實嚇到我了。”
“哦哦哦?你說的美女難道是瑪索女士?”津恩端起終端,操作了片刻從網絡上找出一副盛裝美女圖片:“是這位美女嘛?”
“就是她!”傑夫使勁點點頭:“雖然穿的衣服不一樣,但是麵容確實分毫不差。那晚完事後我看著她的投影向我走過來,然後就是眼前一黑。再醒來的時候便躺在公寓床上。”
“你女朋友呢?就是剛才提到的伊凡娜,她不會還睡著吧?”津恩頭腦轉的倒快,很快便發現了漏洞:“再怎麼說一個大活人被搬來搬去,枕邊人睡的再沉也會有點感覺吧?”
“天亮之後伊凡娜帶著我去醫院檢查,結果從我們身上都檢測出鎮靜劑的殘留,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後來我們趕緊換了個公寓,之後幾個月彆說接活,連網絡我都不敢連。”
趙建軍看著心有餘悸的傑夫,心裡默念起幾個關鍵詞:日落國,瑪索女士,ai升級。似乎有些線索,但又被薄紗蒙住,一時間抓不到要領。坐在前麵的阿蘭娜也陷入沉思,望著窗外嘿然不語。一片沉默中無人駕駛電車悄咪咪的右轉,離開東西向的香榭麗舍大街駛入了喬治五世大道,一路向南幾分鐘便停在電子羊俱樂部的門口。傑夫叫住急急忙忙準備開門的趙建軍,和津恩先下了車,兩個老爺們圍著小車轉了半圈,給“女士們”開了門。看到前麵的阿蘭娜笑意吟吟挽住津恩的胳膊,趙建軍隻好有樣學樣,隻是這麼一搭,雞皮疙瘩順著脊背直衝腦門,倆個大男人不免都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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