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的小雪隻鋪得薄薄一層,城市中的道路車碾人踩,很快便化作泥水退去,倒是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留存的更久些。一輛黑色的雪鐵龍商務車沿著圖爾內勒斯大街一路向北而來,行到東南邊大門口便緩住不動。一名紅發女子急急從副駕上跳下,拉開車門攙扶著一位白衣年輕女子下車,看起來小心翼翼地模樣,眼中滿是虔誠。與此同時後麵跟著的兩輛小車急急刹住,八名黑衣大漢分街道兩側站定,端的是排場十足。
紅發女子低頭在後麵小聲提醒道:“聖母大人您怎麼能以身犯險?那對男女窮凶極惡,萬一他們對您不利怎麼辦?還是讓我們一起去吧!”
伊娃聞言轉頭看向紅發女子,微微一笑回答:“放心吧索尼婭,不會的。他們要動手也不用等到現在,昨晚聖徒們又用自己的性命幫助他們。安心等著吧。”說完便推開麵前的矮門向墓地裡走去。
說是墓地,看起來倒是和普通的公園相差不大。這會天寒地凍沒有正常人大清早來尋訪,想到勒住自己腦袋的鎖鏈終於在昨晚被破開,伊娃的心情一片大好。呼出的熱氣好似般軟甜,腳步也輕快許多。踩著地麵的白毯她一路向北而行,時不時還停下腳步打量墓碑片刻。倒是園外那些黑衣大漢和索尼婭擔心的緊,踮起腳尖如鴨子般死死盯住她的身影。
伊娃邁著愉悅的步伐從了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戰公墓走過,又在卡勒和加繆墓前駐足片刻,直到她看見那高大男子的背影才加快腳步。不多時便來到文森特·梵高的墓前一堵灰牆下並排立著兩塊半人高的墓碑左邊的是大畫家梵高,右邊是他的弟弟西奧多。墓碑前種著兩米見方的常春藤,如地磚般蓋滿了這倆人空蕩蕩的墓穴。破敗發黃的葉子混著泥雪沆瀣一氣,給伊娃原本愉快的心情帶來一絲陰霾。
“趙先生早上好~”
趙建軍緩緩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瞧著麵前這位女子。一身白色大氅加上高盧兜帽,確實是優雅又不失活潑,加上那滿頭的金發在點點雪花的點綴中,莫名添上些許聖潔的感覺。可惜粗人不懂得什麼基督耶穌,也不信聖母瑪麗亞!趙建軍擤了一把凍出的鼻涕,右手在大腿上蹭了蹭,開口問道:“我是應該稱呼你伊娃女士呢,還是應該尊稱一聲聖母大人?”
“趙先生說笑了,自然叫我伊娃就好。”伊娃笑意盈盈繼續回道:“恭喜趙先生,高盧國和日落國忙活了三年都沒有辦到的事情,您一晚上就解決了。”
趙建軍好像嫌在腿上沒擦乾淨,蹲下拿起一片常春藤的葉子,又使勁抹了抹手指。隨即走到伊娃麵前站定:“伊娃你如此聰明,那你倒是猜猜看,今天我會不會順便將‘藝術家’的殘黨連根拔起?”
“不會的。”伊娃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毫不畏懼地迎著趙建軍的目光:“你們漢國人有句老話以善意回報善意,以惡意回報惡意。我們這些可憐的生化人,昨天已經為消滅‘藝術家’流儘了組織液。我猜今天是個慶祝的好日子,您說呢趙先生?”
趙建軍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墓碑旁的台階邊,也不管地上醃臢一屁股坐下:“胃口倒是不小。蘇菲你想要,傑夫你也想要,咱們直接點吧。傑夫不是我的人,他想走想留是他自個的事情。不過蘇菲嘛,她既然是我的俘虜,你想要回去可沒那麼簡單。還是說你想從我這個窮光蛋手裡白撿個大美人?”
發覺趙建軍開始談生意,伊娃終於暗暗鬆了口氣:“那是自然。‘藝術家’家大業大,電子羊那條路我們還能繼續走,隻要您把蘇菲還給我,價錢方麵我們好商量。若是您想要貼心的人兒咱們也可以給您定製”
“錢這個玩意我一時半會用不上。生化人嘛,除了你這個滑頭,其他卻入不了我的眼。”趙建軍把大嘴一咧問道:“我倒是想打聽打聽,你們準備搞些什麼玩意。昨天晚上口號喊得震天響,你莫不是想要在高盧搞個什麼教派出來吧?”
伊娃小步走到趙建軍麵前蹲下:“那又怎麼樣呢?光是你們漢國旁邊那小小的棒子國,便有幾十種宗教橫行。我們生化人抱團取暖,無非不願做工具罷了。有飯吃,有活乾,不用被ai和人類驅使著打生打死或是上床陪睡就好。”說著說著從大氅內貼身口袋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香水盒遞給趙建軍:“‘藝術家’在高盧國有個私人金庫,實實在在的金庫。地址和打開的方法都在這裡邊。還有若是下次您或者親朋好友再來盧泰西亞,我們生化人見到這小東西,無論是什麼要求便會免費出手一次,隻認物不認人。當然,若是您親自到訪,我倆之間萬事好商量。”
一番話兩麵光,說得趙建軍啞口無言,接過小金盒把玩片刻,趙建軍站起身來問道:“那傑夫小哥你準備如何麵對呢?”
“哎這倒是件棘手的事情。”伊娃緊緊跟上趙建軍,倆人一前一後走在墓園小道上:“之前我是很喜歡他沒錯啦,但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況且我和他也沒結婚,隻要他不打我肚子裡這孩子的主意,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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