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行把小電車停下,信步走在東古市場的小道上。頗有一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不良少年掃街的派頭,偶爾出現的當地人偷瞄幾眼,好似商量好的那般掉頭就跑,想抓個舌頭就困難。還是老話說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動了廟,既然是市場,街邊的店鋪總不能長腿吧?目暮警官指指掛著“風之算命學”的招牌,扭頭說道:“阿尼基,我們去那頭問問,說不定本地的情報通能爆出點有用的消息。”
土鱉抬頭打量一番,麵前是棟陰陽臉的四層公寓樓,半片兒似乎被火災熏得黢黑。一樓不知道是本來建造時就規劃好的,還是後來自己改造的一排店麵。看得出當下蕭條得很,十幾個攤位隻有這一處門麵敞開。“先瞧瞧看吧!”,眾人立刻行動,前後鑽進木製拉門裡,驚起風鈴響個不停。
“歡迎光臨~”,一顆紫色腦袋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哼哼,連抬頭瞧他們一眼都欠奉,聽聲音應該是位女子?“打聽消息兩個麵包,算命給半個就好。要乾那事情等到晚上再來,白天我沒興趣”。還得說是目暮警官有辦法,掏出自己的證件慢慢送到她眼前,這家夥好似被貓撓似的驚坐而起,還不忘擦擦嘴角流出的口水。趙建軍這會才把她看真切,一位化著煙熏妝的女子,鼻環耳環唇環樣樣不少,脖子上胸前紋身花裡胡哨,片刻間都搞不清楚她的年紀。皮膚倒是挺白,想來應該日子過得不好,全身上下加起來沒幾兩肉。女人看清這四人更是慌,警察來這裡能有什麼好事?更可怕的是警察身後這幾位,一個帶著眼鏡的油膩胖子,一個染著黃毛的傻大個,最後這位進門都要低頭,單個拳頭恐怕都比自己的臉蛋都大些!此刻才想起要起立鞠躬,可肚中沒糧腿腳發軟,一時間哪裡能站得起來?焦急間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各位大人請問有何貴乾?“
土鱉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到角落用手擦擦滿是灰塵的座椅,一屁股坐下來後說道:“桑原,回車上給姑娘拿點吃的過來~目暮警官,你來問吧”。小五郎立刻明白阿尼基的用意,把證件塞回口袋柔聲安慰道:“彆怕,我們是江戶城警視廳過來的。川崎市遭災挺嚴重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我們把大田區清掃完,就能騰出手來支援京畿周邊了~”
也不知是姑娘還是夫人,女子撇撇嘴滿臉不信:“那又怎麼樣?和地震一樣,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下次是什麼時候誰都不知道。再說我們納稅人花錢養的自衛隊呢?他們在哪裡?”
這倒是個好問題,趙建軍也想知道。按照漢國的情況,不管是抗震還是救災軍隊早就出動了,哪裡需要警察衝在第一線?唯一能想到的不過是為了防止有心的國家趁機挑起戰爭,所以隻能讓軍隊守在國境線上以防不測。可小日國是個島國,哪裡需要考慮這些?難不成防備那些劃舢板過來的海盜不成?目暮警官歎了口氣,一時間也沒有言語。好在桑原小哥的出現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黃毛把手中的麵包遞給紫色頭發,女子立刻一把奪過開始狼吞虎咽。吃得快了免不得嗆得連連咳嗽,桑原又遞過一瓶純淨水,女子趕忙結果狠狠灌下,這才把氣順過來。
幾人也不著急,沉默著等她吃完。兩塊麵包很快便消失在食道入口,女子靜靜地怔了半天,猛然抱頭痛哭失聲。淒苦悲涼之意好似貓爪撓心,狠狠地刮擦著一眾大老爺們的耳膜。好容易等她哭完,女子咬牙抬起頭來,用臟兮兮的衣袖抹了抹臉蛋,煙熏妝瞬間糊成大花臉,卻強作鎮定地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問吧,不能讓你們白給食物和水,隻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們。”
要說誰最了解女人心思,恐怕隻有勾搭上石原警視長的目暮警官。小五郎不著急催問,反倒是溫言勸慰道:“我們不趕時間,要麼你先回屋把臉洗洗?”。紫發女子聽到後愣住,慌忙從口袋裡掏出化妝盒,隻瞥了一眼尖叫著跑回後堂。桑原垂頭喪氣地說道:“我還以為在江戶市周圍情況會好些,看來和大河市差不多啊”。一直沒發話的胖子咣子郎哼了一聲:“是好些,你們不知道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有多少倒黴蛋生不如死呢!”
“這小子有點東西啊,竟然能得知彆處發生的事情?難道他能連接上在‘大重啟’中保存完好的攝像頭?還是把無人機散出去查看情況?難不成他能截取衛星信號?”,趙建軍不動聲色,腦袋裡卻轉了好幾轉。琢磨間通向內堂的卷簾被撥開,一名黑發小姑娘俏生生地走進占卜桌。臉上拾掇地乾乾淨淨,連帶著各種裝飾和紋身都消失不見,一副鄰家小妹的打扮楚楚動人。站著給幾位大漢鞠躬行禮,這才開口自稱賀喜遙香,受了各位的照顧感激不儘雲雲,好像回到了歲月靜好的時代,就是身上女子高中生的製服有些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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