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其他兩個小隊一時半會聯係不上,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四人碰頭商議片刻,立即決定趁等待的時間做些準備。矮墩墩的丁磊和隊裡唯一的女性楊茗月負責檢查房子內部,董春帆和潘俊則組隊出門清掃,若是能搞輛車是再好不過。約定完兩個小時,也就是午飯點回合,兩個瘦高男子把裝備整理完畢,再次調整好偽裝麵具後,偷偷摸摸從兩層小樓的後門摸了出去。
“這家人還真是放心啊,住在城市邊緣,倘若有居心叵測的家夥摸上門,喊‘救命’都沒人搭理他們!”,潘俊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話說得粗糙但是道理沒差,紅色小樓坐落在一片綠色橡樹包裹中,最近的鄰居至少是幾百米之外。彆說是晚上,就算是青天白日,大聲呼救恐怕都沒法穿過重重葉片。董春帆搖搖頭:“敢這麼住的人,不是手裡有槍就是拳頭很硬,再不濟也得是個有權有勢的主。你瞧瞧”,說著指向道路旁邊的原本是草坪位置,“這麼大塊草地,想來之前打理起來不簡單,可不是咱們家裡的掃地機器人能拾掇的。”
潘俊放眼望去,一片齊齊整整膝蓋高的草叢,滿滿都是鬱鬱蔥蔥的景象,在心頭毛估一下,至少有個5、6百平方米的區域吧?從樹林裡開辟出一塊空地可不是簡單的活計,那些大樹盤根錯節,要麼上重型機械暴力刨除,要麼花大價錢請人來搞。接著便是整平土地改善土質,挑選合適的草種培育,灌溉除蟲修剪無一不是花錢的大戶。再遠些竟然有個小池塘?瞧它圓滾滾的造型,明顯是人工挖出來的。旁邊那光禿禿的沙石地,自然是浮空車起降的專用平台。瘦猴潘俊點點頭讚同道:“老大你說的沒錯,應該是個不差錢的家庭。”
“行了,彆瞎琢磨了。這家交通工具都不在,十有八九折在外麵回不來了。我們去鄰居那邊瞧瞧看!”倆人一前一後快步前行,幾分鐘後來到灰色小樓前。這家比起他們看上的那戶遠遠不如,門前門口都沒有車輛停靠,恐怕也是遇難的家屬?瘦猴潘俊準備進屋搜刮一番,卻被董春帆拉住。他指了指門口的遮陽傘和自建滑梯,用低沉的嗓音說道:“有媽媽和孩子,彆進去了,不管見到什麼情況,心裡都不好受。”
潘俊立刻明白隊長的意思,點點頭縮回邁出去的腳。倆人沉默著繼續向前方進發,走了三、四公裡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聽起來和好像是不近的路途,實際上壓根沒碰到幾戶人家。董春帆拉住前方開道的潘俊說道:“算了,等吃完午飯我們去城區裡找吧!”於是倆人調頭轉轉,沿著喬喬大道一路向西返回。路上又看見有自建滑梯的那家,隊長終於壓不住心頭的憐憫,悄咪咪摸上前去。原本還擔心裡麵有人據守,剛捏上把手沾了一層浮灰,立刻就明白這屋子裡沒活人。走進玄關滿眼都是翻亂的櫥櫃和丟下的垃圾,可惜已經被蛇蟲鼠蟻吃乾抹儘,哪裡還有什麼有價值的物資?木製地板有些已經被蝕出大大小小的洞眼,更有些青翠從縫隙孔竅悄悄探頭。潘俊躡手躡腳走近開放廚房的冰箱邊,心存僥幸地拉開把手,差點被撲麵而來的惡臭衝了一個跟頭,忙不迭狠狠摔上蓋板。清掃完一樓倆人緩緩走上二樓,剛過樓梯拐角就聞到久違的屍臭味道。雖然比不上小日國大河市那般濃烈,卻瞞不過倆位戰士的鼻子。想到生化人變成的食屍鬼,倆人齊齊把手槍掏出交叉站位。董春帆左手捏住把手右手持械,猛然推開主臥木門後立刻縮身舉槍。預想中的食屍鬼並沒有出現,隻有一大一小兩具屍體蜷縮在大床上
倆人繼續清掃其他房間,依次確認副臥客房安全後才把手槍插起。回到發現屍體的主臥,潘俊捏著鼻子仔細端瞧,片刻後轉頭說道:“老大,沒有明顯的外傷說不定是餓死的”
“餓死?”,董春帆搖搖頭,走向床頭櫃的方向拿起一個未封口的塑料小瓶。用手掌擦掉上麵的浮灰,可惜是日落國文字的名牌,壓根看不懂。“接著!看看這個!”說完就丟給潘俊。潘俊顯然是上過大學的,四級水平不高不低,倒也能連蒙帶猜咂摸出幾分真相:“老大好眼光,安眠藥應該是自殺!”
“傻氣,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醫”,瘦高隊長哀歎一聲,走到窗邊把百葉窗掀起,“離約定集合時間還有一會。來吧,搭把手吧”
結果就是倆人不但沒有找到任何補給和半輛小車,反而搭上自己的兩膀子力氣。想來這對母子應該不會挑自己的墓地,董春帆和潘俊貼心地在屋前自製滑梯旁挖了個淺淺的墓穴。又上樓合力連著臟兮兮的床單一起,把母子的遺骸搬運下來。緊接著把泥土回填,不多時原本齊整的草地上多出一個光溜溜的小丘。為了提醒日後說不定有人來尋,潘俊從房間裡找出個鐵質的掃帚。大頭朝上小頭向下砸進墳頭,將就一下當作墓碑或是十字架用了。忙活到晌午終於大功告成,擦擦臉上的汗水和手上的泥灰,董春帆好似想到什麼,急匆匆又跑回小屋。再出現時拿著一個毛絨玩具,瘦高隊長把灰嘰嘰毛齪齪的小熊掛在掃帚上。倆人同時陷入沉默,眼神呆滯望向那對有機玻璃製成的豆豆眼,氣氛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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