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軍並不是剛出道的懵懂雛兒,為了脫手這套看起來就牛哄哄的西裝,他特意驅車來到離貝塞斯達十幾公裡外的羅克韋爾小鎮。圍著商業區繞過幾圈,直到夜幕降臨才拿定主意,最終才選擇遠離城鎮中心的一家不起眼小店。俗話說的好隔行如隔山,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件貼身合體不錯的衣服,在店長托米的評價體係中卻是一件難得的工藝品。他一眼就看出能把麵前的大漢包裹住,同時能滿足凸現見狀身材,又不顯臃腫的西裝,絕對不是流水線產出的普通玩意。接過後再摸摸材料頓時吃了一驚純天然的精紡羊毛加真絲!丁點聚酯纖維和滌綸粘膠都不曾參雜。托米點點頭將衣物翻個麵,不知是牛角還是象牙打磨出的紐扣紮眼得緊,縫合的針腳隱秘又低調,仿佛和麵料融合為一體,不仔細瞧完全看不出來。視線上移駁領前一隻紅色好似雞爪的玩意躍入眼簾,托米立刻明白這玩意是“紅珊瑚”出品的高檔貨,恐怕不是自己小店能輕鬆吃下的玩意。
裝作不經意翻翻內襯,記下衣擺內部幾不可見地手刺編號,托米換上一副麵對大客戶才會端上的諂媚微笑:“這位先生如何稱呼,不知道這件衣物你準備典當還是賣出?”櫃台前壯碩的迷彩服大漢和平日裡上門,急急忙忙想要脫手的粗豪人士不同,露出一口白牙悠閒地回答道:“天氣熱,直接賣掉好了。你能出多少錢?”
哎?原來是不識貨的大盜!托米心裡立刻下了判斷,臉上營業的笑容一絲未減:“東西是好東西,可要找到合適的買家卻不容易。”,說著指了指趙建軍的胸膛,土鱉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俗話說量體裁衣,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客戶確實難尋可蓋茨女士是從哪裡搞到的?難道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店家想壓價本是正理,趙建軍心想道拿彆人的玩意賣錢,自然也不指望能賣出高價。隨便弄點小錢對付幾天,等這邊任務完成回到安全屋裡,到那時還用為錢發愁?於是順口侃幾次價,雙方便敲定1000花旗幣成交。對麵的老小子謹慎得緊,一臉坦然地挑明由於是來路不明的玩意,隻能走他個人的路子,並不能使用店麵的收銀係統交易,請趙建軍坐到沙發上稍等片刻,自個去準備現金雲雲。說完便把之前趕到一邊的小廝叫回,指使他趕緊給貴賓奉上小食和飲料。自個對趙建軍微微躬身行禮,指指店麵後方的小門就鑽去籌錢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不明真相的土鱉在前廳大吃大喝,老狐狸卻貓在後堂一邊打電話給“紅珊瑚”客服專線報案,一邊從自個的保險箱裡麵掏出一遝現金。老托米心裡敞亮,給不給錢是自個的事情,追不追就是西裝主人的事情。能用得起這個檔次衣物的家夥,無一例外都是大富大貴的主。若是他們心裡不爽,把自個的小店炸到天上去是分分鐘的事情。哪知道對麵掛斷通訊過不上幾分鐘,便有個陌生女子撥來視頻,瞧她的一副職場精英的打扮應該是哪家大戶的管家。小姑娘麵孔的女子竟然口氣頗大,她一副上位者的模樣命令自己拖住來人,事成之後有重金酬謝?
老托米在這片能全須全尾活到退休的年紀,甚至經曆了“大重啟”的混亂時期還能保住自個的身家性命,哪裡會是一個傻愣腦袋?滿懷崇敬地答應後拿起鈔票往外走,走到一半好似想到什麼,從手裡抽出幾張“尤利西斯”放在桌上,這才推門而出。趙建軍見他出來馬上起身在這裡耽擱了這麼久,又順嘴吃了不少高熱量的玩意,趕緊乾完回去才是正理,家裡小崽子們還等著吃大餐呢!
店長掌櫃卻看不出他心裡的著急,晃晃蕩蕩走到櫃台前,從兜裡掏出一把花花綠綠的鈔票。百元的富蘭克林隻有寥寥幾張,麵額五十的“尤利西斯”、二十的“傑克遜”才是組成贓款的大頭。老頭子舔舔手指,當著趙建軍的麵開始點錢。數了一遍忽然發現好像少了三百,老托米麵色頓時垮下來,連連道歉解釋自個老眼昏花,把台麵的鈔票攏在一處準備再數一邊。
這個缺額卡得正正好!若是隻缺幾十花旗幣,恐怕土鱉一跺腳拿錢就走。可差了三百,趙建軍便舍不得,要知道換算成漢幣,得有兩千多哩。咬咬牙等著店長掌櫃再數一遍,果然是少了。老托米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把鈔票緊緊攥在手裡,臉上滿是慚愧之色往後堂踱。趙建軍歎了口氣,誰叫自個在這又吃又喝這會難道能動手揍他不成,隻能鼓動嘴皮子催促。好在打工的小廝眼力不錯,遞上一瓶冰鎮的可樂,這才讓土鱉把煩躁壓下。
老托米心裡透亮,這招使一次有用,再來恐怕就要吃拳頭。把方才抽出的鈔票拿起,往裡麵多加了兩張十元麵值的“漢密爾頓”,咬咬牙又從床底摸出一隻深棕色玻璃瓶。返回櫃台後再次把錢點清,這會不少卻多出了二十,趙建軍正納悶間,老托米笑嘻嘻地解釋道:“我看你不是普通人,以後有要脫手的玩意儘管來找我。”,說著把啤酒瓶遞過來,“嘗嘗看,對麵七鎖釀酒廠的頭茬好貨,一般人可弄不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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