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熟的話語讓刀疤臉微微一愣,這家夥猛地把鷹隼般的眸子轉向趙建軍,上下打量一番後盯著臉蛋,急急在腦海中尋找匹配的容貌。土鱉把右手食指伸出,在對方眼前晃晃繼續忽悠道:“看來你還在給‘蜂巢’打工嘛,上次就勸過你了,怎麼就聽不懂好賴話呢?”
刀疤臉麵色一沉,方才成竹在胸的表情頓時不翼而飛:“難道你是陳恪瀚?你來花旗國做什麼?”趙建軍並不吭氣,反而向阿蘭娜安吉爾癱坐的位置又走近幾步,一屁股背對他蹲坐下來。看到日落國大小妞沒什麼大礙,這才起身準備搭話。阿蘭娜忽然大叫一聲“小心!”,背後的惡風乍起。果然刀疤臉等不及回答,竟然捏著拳頭直撲上來,不由分說對著敵人後心就是一拳。土鱉立刻向旁邊撲出,這會哪裡能繼續保持高手的風度。剛站穩腳跟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橫掃而來,趙建軍隻好把小腿提起擋住對手進攻。難得在姑娘家麵前臭顯擺的機會白白錯過,土鱉心裡自然是火氣滿滿。擋住了刀疤臉三板斧,接下來便是我的回合隻見趙建軍把左手拳套上的尖錐立起,揉身衝向對手。如果說方才阿蘭娜和生化人的戰鬥是技巧和力量的比拚,現在場麵中的兩名大漢就是純粹的角力。一時間拳如暴雨腿如狂風,打中身體發出沉悶的“砰砰”聲,兵器互撞砸出的“鏘鏘”聲,若是玉米地旁邊有人經過,說不定會驚奇大半夜怎麼有人在野外操練架子鼓呢。
刀疤臉瞧見對手的兵刃,旋即認準了這家夥就是在新蕪市壞自己好事的混蛋。現在有機會報仇雪恨,自然是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氣!隻見他一陣猛攻逼得趙建軍連連後退,緊接著飛起右腳正蹬踹向對手的要害。土鱉見狀笑嘻嘻地罵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就是你的新招?”,嘴裡叨叨手上沒閒著,兩條臂膀交叉在下腹,鬼搓搓把左手的尖錐豎起,靜候對方撞破自個的腳底板。刀疤臉覓的就是他放鬆警惕的機會,支撐腿猛地發力騰空而起,躍在空中的身體擺出個“一”字。借著上升的勢頭腰肢擰動,右腳收回把左腿甩得仿佛長鞭一般,狠狠抽向趙建軍的脖子。
這招耍地委實漂亮,和當初阿蘭娜使出的“蜂鳥踢”有異曲同工之妙。區彆在於日落國大妞是倒立著連踢兩腳,而刀疤臉在空中無處借力,卻能變腿出招,這家夥的腰腹核心肌群也接受過調質不成?“來得好!”趙建軍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把右臂豎起擋在耳邊、左臂頂住右臂二頭肌,同時把脖頸周圍的斜方肌斜角肌繃緊,硬生生吃了對手一記。“啪”的一聲脆響響徹苞米地,好似躍出海麵的座頭鯨重重砸在浪花上。安吉爾剛剛睜開眼就瞧見這場景,嘴裡的哼唧聲都被憋了回去。老江湖阿蘭娜忍不住“啊”了一聲,剛剛放下的小心臟忍不住又被提到嗓子眼。
趙建軍感覺仿佛被一記大錘砸中,眼前有點點金星環繞,向左手邊趔趄出三五米才止住腳步。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不用說肯定是輕微腦震蕩。右手有衝擊甲拳套護著,除了一閃而逝的麻木感,還算得上正常。土鱉甩甩手臂亮出大拇指誇獎道:“精彩!現在輪到我了!”,話音未落立刻衝向對手。刀疤臉剛剛從地上爬起,眼前一花那漢子的身影已經逼近半尺之前,兩隻大手伸展好似蒲扇一般,衝著自己的肩膀就撲將下來。刀疤臉不知道對手想乾嘛,卻懂得此刻截擊才是正理,出雙拳來攔截敵人的攻勢。霎時間倆人四掌二十根手指緊緊糾纏在一起,頓時變成了最原始的力氣比拚。這倒是正和了趙建軍的胃口說道招式精妙花樣百出,他一個沒學過搏擊武道的土鱉能會啥?若是對方和他溜腿繞圈高來低去,恐怕對付起來要有些麻煩。可刀疤臉這個實心眼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不趁機弄死他怕是浪費了上天贈與的大好機會。於是按捺住心頭的狂喜,趙建軍大喝一聲,兩膀用力好似有千鈞之力,眼瞧著把對手的胳膊壓彎下去。刀疤臉原本自恃勇猛,之前在新蕪市自個還壓著對麵打,若不是那台赤紅色的移動要塞半道殺出,早就弄死眼前的“陳恪瀚”了。哪裡曉得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竟然成長到如此地步?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當下就是拚命的局麵刀疤臉咬緊牙關身體稍稍後仰,下一秒便把自己的腦袋揮動,衝著對方的麵門頂去。趙建軍猝不及防,耳中隻聽得“啪唧”一聲,差點連鼻頭帶鼻梁都被撞歪:一時間酸的甜的辣的,齊齊從兩個出氣的孔兒向上衝進腦門。紅的青的汁液,順著人中往下淌,眼看就要流進嘴裡,手裡不由得微微一鬆。刀疤臉心頭大喜,不等雙拳抽出便抬起右膝,故技重施往對手的小腹蹬去。
阿蘭娜在旁邊看得著急,對麵還有個挾製人質觀戰的家夥,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是想辦法救米婭,還是撿起手槍乾掉刀疤臉再說?猶豫間趙建軍被一腳踹翻在地,連背包裡的大眼蛇都軲轆出來。希芙剛睜開攝像頭就認出敵人的來曆,扯著嗓子喊道:“趙建軍你彆玩了!對麵可是在新蕪市大屠殺的幫凶!若是放跑他,你想清楚怎麼和父老鄉親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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