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繼續沉默。一分鐘。
“阿飄，很常見嗎？”
“不。特殊條件下產生的阿飄，才有可能具有某種特質，能達到影響或者產生危害的程度，更多情況下，可以把它看成一張紙的反麵——當我們在閱讀的時候，反麵的內容是什麼，存在與否並不影響我們當下，就是這樣。”
“但是，它們實實在在的存在。”
“確實。”
“那個骷髏的動作是否證明它存在著不低的智商？”
“也許是操控它的人具有不俗的智商。”趙長洲準備將智商換成神魂，後來想了想到也不影響他理解這件事，所以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暫且不管這個骷髏是獨立存在還是為人掌控，那麼，在平安工業園隻一個薑鯉獨善其身，他是不是有重大嫌疑？”
“是。”趙長洲沉聲說道：“從正常角度看，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是這個骷髏的操控人；另一個是骷髏的操控人另有其人，但是卻是為了救他薑鯉而來。”
“是呀。”列國亭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把頭發向後捋了又捋：“如果他薑鯉不是你說的這兩種可能，那麼骷髏獨立存在就成了唯一選項，試問……它憑什麼放過薑鯉呢？”
“沒可能。”趙長洲回答的很乾脆。
他也曾無數次的看視頻，去思考平安工業園地下室當時的情況，也在想……如果還有另外的人，和薑鯉毫無關係，放了他隻是為了擾亂視線……
純屬是玩笑。
如果有了這種能力的人，需要去考慮所謂的後果嗎？需要去考慮故布疑陣嗎？給誰看？
所以，在這一點上，他無法說服自己：薑鯉是無辜的。
於是，他采取了懷柔的策略，想要招募薑鯉，當然，被拒絕了。
能夠拒絕自己，這不又是一個薑鯉並不普通的明證麼！
“那麼，我很奇怪的是，既然已經得到了這樣的準確消息，那麼薑鯉現在在哪？是在你們的審訊室裡嗎？”
“沒有。”趙長洲把身板再次挺直了一些：“我們沒有找到他違法的證據。”
“證據？”列國亭嘿嘿笑了兩聲：“特事局辦事還真是穩妥，受教了。”他略略停了一下，然後把身體向前微微弓身，像是一隻發現了獵物的蒼鷹：“他是無可否認的危險人物，就憑這一點，還不夠嗎？”
沉默。
五分鐘沒人說話。
“如果平安工業園內的十幾個人也是死在他手上，那麼，他已經有了二十條人命的債——即便是隻有懷疑，也應該把他緝拿歸案，而不是放任他四處流竄。
如果再有他殺人的消息，你們誰來為此負責？”
列國亭的聲音，始終保持著一種難言的平穩，就像是在光滑的柏油路上疾馳，卻感受不到半點顛簸。
在會議室之內，他是當之無愧的王。
此時此刻，列國亭心底噴湧而出的無上豪情，讓他的手和腿都止不住的在微微顫抖。
特事局……嗬嗬，一堆怪物的聚集地。
如果任由他們放縱，那就是對現有規則的褻瀆，更是對秩序的損毀，所以，他們就必須如同是車間裡轟隆隆的機械，被人類役使，是他們唯一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