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驚恐的聲音讓很多來來往往的人駐足不前,不一會,便有幾位工作人員跑了過來,跑在首位的微胖男人拿著手帕不停的擦著額間滴落的冷汗,大聲嗬斥著後麵緊跟的技術員工趕緊進行檢測。
技術員工們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們也清楚,此事茲事體大,一旦拿不出一個解決辦法,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受到牽連,於是都是手腳麻利的開始用儀器進行探測,
[嗯?這又是哪兒?我又穿越了?]沈千檀有些無奈的想著,[一天內穿越兩次,我的運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隨即晃了晃腦袋,四處打量了一番。
破敗的房屋,枯萎的樹木,淒涼的氛圍,不時還能聽到幾聲尖銳刺耳的鴉鳴,腐敗陰森的感覺撲麵而來。
[一上來就是這種堪比世界末日的感覺嗎?好歹剛才還是有現代建築存在的,這裡,就真的很像那種三流恐怖片的拍攝場景啊],沈千檀心裡止不住的吐槽,想了想便跟隨著自己的第一直覺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嗯?這邊好像有說話的聲音]。
“三日月殿,我們又還能撐多久呢?”
燭台切光忠抬起右手,看著自己紅到發黑的尖銳指甲,心中一片悲涼。
他來的晚,在他顯形的前一天,本丸的審神者就被幾個顯形早的刀劍男士一起圍堵在了天守閣中,據說,當天的天守閣,傳來了好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樓下站著的僅剩的十幾位刀劍男士,皆是一副破破爛爛,精神萎靡的樣子,每個人的手中都緊握著自己的劍身,每個人都仿佛如臨大敵,在聽到天守閣傳來審神者痛呼聲的那一瞬間,好幾位刀劍男士直接丟盔卸甲,泣不成聲,痛苦到癱坐在地。
燭台切光忠是在本丸顯形的最後一位刀劍男士,他沒有經曆過本丸慘痛的三年,所以他一開始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甚至於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刀劍男士會願意殺害自己的審神者。
直到他走進了那個不能言說的房間,他終於沉默了,在房間內短短的幾分鐘,再出現時,他已經暗墮了,猩紅的眼睛直直望向門外的三日月宗近,嘴巴囁嚅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呢,他在裡麵看到的,是地獄,是——
他同為刀劍男士的同僚們,身體的各個殘缺的部分,眼睛處空蕩蕩的頭顱,倒掛在牆壁上的散落的四肢,鮮紅的泡在不知名液體中的心臟,牆壁上噴射出的洗不掉的血液。
那一天,本丸的最後一位正常的刀劍男士,也隨著房間門的緊閉,走入了黑暗。
“誰?”三日月宗近身後的骨鞭猛地刺了過來,冷冽的眼神直直看了過去。
沈千檀一驚,著急忙慌的躲避著攻擊,邊跑邊大聲嚷嚷著:“我隻是不小心掉到這裡的,那個,我沒有惡意啊!!!”
逃命中,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猛地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上,眼看著攻擊越來越近,沈千檀緊閉雙眼,抬起雙臂擋在眼前,[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破空的聲音在耳邊停了下來,沈千檀眼皮微動,耳朵抖了抖,發現沒有聲音之後,悄咪咪睜開了一隻眼睛,從雙臂的縫隙中打量著與胳膊僅有幾毫米的骨鞭,紅到發黑的顏色,像是被血浸泡過一樣,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等待了一會兒,眼看沒有什麼動靜,便放下了手臂,直起身來,不遠處的樹下站著兩位容貌身段俱佳的男子,沈千檀向他們擺了擺手,微微一笑,“抱歉,我沒有惡意。”
“我是沈千檀,請問,這裡是哪裡?”
“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這裡不可能會有人來的,你是時之政府派來的?”
身著深藍色服飾的男子逐漸的靠近,瞳孔中的深紅一閃而過,隨著他的靠近,骨鞭也在一點一點的收回,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僅有一米的時候。
“你們又是誰?”沈千檀平靜的反問道,“我不知道怎麼到這裡的,如果可以,我也很想離開。”
三日月宗近靜靜的看著沈千檀,收回骨鞭後,氣氛總算沒有那麼的壓抑,沈千檀終於能放鬆下來喘口氣。
“離不開的,隻要到了這裡,就不可能再離開了,這裡,是被諸神拋棄的地方,也是我們最後的樂土。”
“你手裡拿著的,就是離開的鑰匙,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試試。”
三日月宗近撫了撫額邊的發穗,生硬淩冽的話語逐漸吐露。
[手裡拿著的是鑰匙?]
沈千檀低頭看向雙手,右手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緊握著一枚羅盤,發現了他的目光後,羅盤開始散發出瑩瑩的亮光。
三日月宗近眼神微動。
“我該怎麼做?”沈千檀舉起羅盤,看向麵前俊美的男子。
“三日月宗近。”
“什麼?”沈千檀有些疑惑。
“我的名字,三日月宗近,跟我來。”
說罷,轉身向著樹下的另一位男子身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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