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很快就要結束了吧,我還要走多久,才能抵達終點呢?”
沈千檀輕聲呢喃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誰詢問一個準確的答案,好像就是從哪一天開始,沈千檀就不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突然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小腹也像是被誰重重的打了一拳一般,迫使著沈千檀彎下了腰,半蹲了下來,一手握拳砸在乾枯的樹葉上,另一隻手悄然抹去額角的冷汗。
想到自己徹底變為燦金色的瞳孔,又想到自身突如其來的龐大的靈力,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從一開始,他的命運便早已有了定數。
沈千檀緩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身體恢複了正常。病痛的治愈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是心病引發的疼痛和扭曲,無藥可醫。
抬頭看著被樹冠遮掩的天空,空隙中灑落著溫暖的陽光,一道陽光剛好灑落在了沈千檀的半邊臉上,被割接開的光與暗在沈千檀精致俊俏的臉上繪畫出了詭異至極的黑與白。
一念光明,一念黑暗。
可是,沈千檀他啊,隻想回家,回到那個有著媽媽在的溫馨的家中,如果有機會的話,沈千檀會將本丸中刀劍付喪神們,一一介紹給自己的媽媽,小短刀們一定會深受媽媽的寵愛。
沈千檀眨了眨眼睛,[回去吧,早點做完,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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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丸國永在沈千檀突然離開的一瞬間,就迅速與童磨告彆,飛奔回了在此界的家中,本丸中的大部分刀劍付喪神們,都對此界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官,隻是陪同沈千檀而來罷了。
所以,鶴丸國永很快便在家中,找到了能夠集思廣益,答疑解惑的暗墮刀劍付喪神們。
將剛才發生的一切,一字不差的告訴了眼前的幾位同僚,鶴丸國永端起茶杯一飲而儘,緩解了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而感到十分沙啞的喉嚨。
以三日月宗近為首的暗墮刀劍付喪神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也從來沒有看清楚過自己的審神者,他們之間的親近,在沈千檀重新回到本丸的那一天開始,才開始逐漸拉進距離,那層無法戳破的隔閡,才開始慢慢的淡去。
歌仙兼定皺起眉頭,喜好風雅的他認真的思考著鶴丸國永給出的線索,“鶴丸,在主人突然說出那一句話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彆的事情?”
鶴丸國永努力的回想著,突然想起來在此之前主人衣袖處的變化,“當時,主人左手的衣袖處好像有什麼活物一般,波動的幅度雖然細微,可我確定那裡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在的。”
三日月宗近突然笑出了聲,“主人他對我們還是有所保留,不過這也正常,我們也沒有完全得到主人的信任,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是太短了。”
[我以為有了係統和高緯世界的聯係,我們之間已經站在同一戰線上了,主人,是我太想當然了嗎?]
五虎退突然語出驚人的肯定回答道:“我看到過,主人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條龍形的手鐲。”
三日月宗近猛地站起身來,“退,你確定嗎?確定是龍形的手鐲?”
五虎退點了點頭,三日月宗近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後退了一步,義正言辭的警告道:“這已經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事情了,此事不要再提,諸位都忘掉這件事情吧。”
鶴丸國永有些震驚,“三日月,你在說什麼啊?主人那樣的心情,我們怎麼可能不管不顧?”
“我怎樣的心情?鶴丸,你又給我安排了什麼身份?”
屋內所有刀劍付喪神的目光都彙聚了過來,沈千檀倚靠在門框邊,雙手環胸,挑著眉頭一副看你怎麼回答的表情。
鶴丸國永頓時感到壓力山大,看著一旁的燭台切光忠,迅速挪了過去,將自己隱藏在燭台切光忠的身後,避開了沈千檀直視的目光。
沈千檀站直了身體,拍了拍手,“好了,都該乾什麼乾什麼,還有幾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早點做完任務,早點回家吧,我有些累了。”
說罷,也沒有想要等到回應的意思,兩三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房門徹底關緊鎖上。
三日月宗近輕歎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主人他,壓力很大,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就當從未有過吧,鶴丸,不要再想著這件事情了,已經過去了。”
這一次的勸告說完後,三日月宗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五虎退,心中不知道存了什麼想法,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受影響,大步離開了原地。
鶴丸國永最終都沒有得到答案,隻是三日月宗近兩次的善意提醒,已經讓鶴丸國永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是審神者自己的私事,與他們無關,所以,可能這次的確是遷怒,但是之後審神者一定會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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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城中。
鬼舞辻無慘將沈千檀遞過去的血包一飲而儘,他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陽光的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殆儘,他距離得到夢寐以求的永生和健康隻有一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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