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薑有些虛弱地睜開眼睛,舔了舔有些蒼白的嘴唇。
她被關在柴房已經整整三天了,這三天,她試著逃跑了無數次,卻都以失敗告終。
她在府上,孤立無援!
忽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還有兩道說笑聲。
柴房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提著食盒的婆子。
進來的婆子正是那日被沈薑咬了一口的婆子,她看向沈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怨毒。
似是想起了什麼,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掛起笑來:
“小姐,這便是今日的飯食。”
說罷,她從食盒中端出一碗白粥兩碟小菜放在木桌上。
即便隔得遠,沈薑也能聞到其中傳來一陣陣餿味。
不過她並沒有在意,而是坐在桌前,端起碗便吃了起來。
她的神色如常,仿佛麵前不是早已餿掉的飯菜。
自從被關在柴房,她再也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飯菜。
不過沈薑並沒有鬨。
因為這是她一天唯一的吃的。
若是不吃,就沒有力氣出去,餿了又如何,就算跟畜生搶食她也不會在意。
見到沈薑麵色如常,送飯的婆子率先不乾了。
她就是見不得這小畜生好,非要給沈薑找點不痛快才是,畢竟她的手還痛著呢。
想到這,婆子將餿掉的青菜朝著沈薑的位置推了推,陰陽怪氣道:
“我看梨院那兒圍了不少人,小姐倒是吃得香。”
聞言,沈薑的動作一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一字一頓:
“梨院,怎麼了?”
梨院,正是沈薑和她母親住的院子,在侯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日裡都是無人問津的,連丫鬟婆子都沒有兩個。
如今卻被這婆子這麼一提起,沈薑的心猛地一顫,就連動作也停了,死死地盯著婆子。
送飯的婆子被沈薑沉沉的目光盯著,心中頓時感覺毛骨悚然起來。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這才穩住了肥胖的身子,似乎不滿自己被個大半丫頭唬住,她的眼珠一轉。
下一刻。
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臉上掛著惡意的笑:
“徐姨娘,死了!”
“什什麼?”
像是怕她聽不清楚,婆子有些嫌棄地繼續說道:
“我說,徐姨娘已經死了!
死在榻上,整整三天了,才被路過的下人發現,屍身都臭了,真是晦氣!”
說罷,她還將手放在身前扇了扇,生怕自己沾染了晦氣一般。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沈薑猩紅著雙眼,如同一頭惡狼般直直朝她撲了過來,臉上的神色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可怖。
她整個人壓在婆子身上,死死地掐著婆子的脖子,手下逐漸收緊。
一瞬間忽然爆發出來的力量,讓比沈薑還要壯碩的婆子也動彈不得,隻得拍打她的手,扯著嗓子尖叫:
“咳咳,放手,救命啊!”
“來人,快來人!”
然而沈薑對周身的一切全都置若罔聞。
死了?
她的母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