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霽見到少女起身出言反駁,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不過下一秒,他便不再與女子對視轉過身去,看著老神在在的徐薑,咬牙切齒道:
“冠軍侯莫不是喜歡躲在女子身後?”
周圍的目光縈繞在二人之間,也有不少人明白過來,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嘖嘖,原來是為了都雲郡主啊。”
“難怪,我就說今日小公爺跟變了個性子,居然會主動挑釁冠軍侯。”
“這你就不是知道了吧,小公爺喜歡都雲郡主,都雲郡主卻喜歡上了冠軍侯,這下不就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嘛!”
“”
“但此舉也太不妥了些,小公爺如咄咄咄逼人,若是冠軍侯大字不識,豈不是讓冠軍侯憑白鬨了笑話。”
眾人議論的聲音不大,但徐薑還是聽了個清楚。
徐薑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之色,畢竟她跟都雲郡主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甚至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卻被毫不相乾的人將火燒到自己身上
嗯我請問呢?
對上宋辰幸災樂禍的笑臉,徐薑嘴角抽了抽。
吃瓜好像自古以來便是人類的天性,此刻竟沒一人出聲勸阻,反而全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怎麼?冠軍侯被在下說中,心虛了?”
“傳聞冠軍侯勇猛無雙,如今看來也不見得,莫不是虛名?”
眼見氣氛變得越發劍拔弩張,就在眾人等待徐薑下一步動作之時,便見徐薑抬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儘,笑道:
“我不會作詩,但是腦海中倒是有無數先人之作,願與諸君共賞。”
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徐薑搖了搖手中美酒,開口便是: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不等裴霽說話,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繼續吟道:
“亂華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徐薑的聲音帶著獨有的韻味,讓眾人陷入波瀾壯闊的詩意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直到她吟到最後一句,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身上起了無數雞皮疙瘩,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徐薑。
裴霽就這樣站在原地,他的眼中皆是不可思議之色,似乎是從未想過這般驚世之作居然出自一介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