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徐薑的話,國子監祭酒頓時麵色漲得通紅,囁嚅著嘴唇,他哪裡敢去邊疆啊。
雖然沒有去過戰場,但是作為朝廷高官知道很多異族的殘忍手段。
他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也隻是維護儒家正統。
不管是自己說的對不對,都要堅定自己是對的,在他看來最好天下人都遵守自己所堅守的儒家思想。
就在此時,另一邊翰林院學士一臉不讚同地站了出來。
“和談乃是為天下百姓著想,你可知民生之多艱,此時若再起道兵,受苦受難的終究是百姓!”
他表麵上端著那副憂國憂民的模樣,仿佛對大夏的民眾們充滿了無儘的關懷。
但背地裡卻將那些淳樸的百姓貶低得一無是處,甚至惡語相向地稱之為目不識丁的粗俗之輩。
此刻倒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站在道德的高點對徐薑批判了起來。
“果真愚蠢至極。
本將揚刀越馬於關外,即可抵擋他十萬金人鐵騎,必會護佑大夏子民不讓其傷及。
爾等卻隻知口頭上的高談闊論!”
“勞民傷財豈不是亡國之象?”太仆寺卿皺眉反駁道。
徐薑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她目光犀利地看向說話的太仆寺卿。
“國庫的錢財不用來加強軍事,難不成留著當賠款嗎?
若是非要說勞民,我看減少賦稅才是上上策罷。
怎麼,觸及到自己利益之時一個個便都是啞巴了?”
白發蒼蒼的太子少傅自詡滿腹經綸乃活聖人也,此刻聞言一甩袖袍,麵色不忿地開口道:
“自古以來曆朝曆代儘皆如此,和親乃是利國利民之事,割讓城池也是權宜之計,讓大夏得以喘息。”
他一字一頓地說得擲地有聲,那鏗鏘有力模樣像是宣告無可辯駁的真理,仿佛此事本該如此一般。
“待我朝恢複元氣,兵強馬壯之際,必能一舉剿滅北蠻!”
“此乃江山社稷,更為國之大計!”
若是論武鬥,滿朝文武或許都不是徐薑的對手,但是若論唇槍舌戰那可就是他們的領域了。
眾人就宛如一群鬥誌昂揚的鬥士般,他們慷慨激昂,他們義正詞嚴,你一言我一語句句皆是聲討,一臉急色地想立刻給徐薑定罪。
隻要他是錯的,就能證明他們沒有錯,和親無錯,割地無錯,卑躬屈膝的和談更沒錯!
指責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將他徹底淹沒在這片憤怒的洪流之中。
麵對滿朝文武百官的聲討,徐薑麵上沒有絲毫懼色,她緊握著手中閃著寒光的雪刃。
聲音振聾發聵,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前方城池是我大夏將士以生命與血肉鑄建之,你們一句割讓便將城池拱手讓與敵人。
對得起死去的數萬萬大夏英魂嗎?!”
“我看你們正是跪久了,腰杆越來越彎了,如今在北蠻元氣大傷時不敢動,還遑論將來?”
看著全場人不敢直視自己,徐薑刃指朝堂百官以及高台上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眼神堅定,聲音亦不容妥協。
“在我心中,所謂的天朝上國應當是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凡日月星辰所照,皆我大夏疆土!”
“敵寇可往,我亦可往,方可謂真正的天朝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