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徐薑將草原有名的部落逐一擊潰後,金人終是潰不成軍。
數日後,她便打算率大軍返回駐地。
前些日子,墨乾在數座城池設溝渠建堤壩,如今倒是小有成效。
恰巧趕上今年的春耕,百姓們臉上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來,其中首當其衝的便是明淵城。
徐薑沿著來時殺出的血路,一路往回走。
席間,還有十數座城池並未收複。
不過金國亡國的消息在部落之中不脛而走,金國上下無不陷入恐慌之中。
那些城池的駐軍也明白大勢已去,不再負隅頑抗,直接舉城投降。
也不怪他們識時務,就連金國的主力軍都已經被滅,他們這些駐軍又憑何與徐薑相爭。
這無異於蚍蜉撼樹,找死。
這一路下來,十分順利,幾乎沒有半點阻礙,將北境的所有城池全部收入囊中。
當眾人抵達天禮城時,徐薑忽然抬手沉聲道:
“警戒!”
麾下眾人雖不明情況,不過卻第一時間拿起了武器,臉上儘是警惕之色。
徐薑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天利城周圍,眉頭不經意地皺起。
原因無他,天利城內有軍隊。
一瞬間,周遭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很顯然,城中的軍隊也見到了他們,黑壓壓的一片位於城牆之上,一眼望去至少有數千人。
徐薑率軍深入敵腹,幾乎是與外界斷絕了聯係,自然不知道這些時日外發生了什麼。
她心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被人摘桃子了?
畢竟,對麵城牆上的軍隊那身裝束她在大夏時並未見過。
徐薑眼中似有暗色翻湧,眼神中並無半點溫度。
兩世為人,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手中搶東西的。
就在她準備下令攻擊之時,那天禮城的大門竟那般大咧咧地從兩邊緩緩打開了。
這一幕,著實有些突兀。
徐薑麵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疑惑,不過下一刻,她便看見一道令他意想不到的人影。
“徐老將軍?”
隻見那戎裝筆挺的徐老將軍從天利城之中猛地衝了出來,腳下生風,直直朝著徐薑的位置飛奔而去。
他滄桑布滿褶皺的臉上,被濃濃的震驚所占據,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在臉龐上翻湧,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一般。
他哆嗦著嘴唇,下一刻臉上便浮現出欣喜若狂的激動,尤其是那雙渾濁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是無法掩飾的驚喜之色。
“賢弟,你你沒死?”
徐老將軍這一路走來,神色懨懨的,日日飽受心中折磨。
他作為大夏的護國大將軍,守護國之疆土,護大夏之百姓,這護國大將軍的頭銜更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官職。
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處處受掣肘。
徐薑作為大夏最前途無量的少年將軍,不過十八便已立下赫赫戰功,封為冠軍侯。
卻因其心憂國憂民,被天子所不容。
多好的一個孩子,他本該是未來大夏最閃耀的將星,他卻護不住。
這護國大將軍,不當也罷。
想他數十年如一日,為大夏立下汗馬功勞,可偏偏皇帝卻數次忌憚於他,怕他功高震主。
即便他上交了全部兵權,皇帝依舊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