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博士整了整衣領。
“牛博士，我也正想采訪您。據說您是國際刑偵界的冉冉新星，請問您在本次案件偵破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我來的比較晚，這個案子本身沒有什麼難度，還用不著我發力，案子就破了。”
“牛博士果然非同一般，看起來幾乎沒有什麼線索的案子在牛博士看來都沒有什麼難度。您剛才說由你來回答，請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犯人之所以後麵招供的如此順利，並不是因為那碗飯，而是得益於之前鄙人給他上了一課。”
“課程內容有點深奧，以至於在本人離開後，犯人才得以醒悟，恰逢給他送飯的這位閒雜人到場，便吐露給他了。”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蘇澤無語的給記者們攤了攤手。
趙局長拽了拽牛博士褲腿，小聲道:“注意言辭。”
下麵有人舉手。
“我是海東都市傳媒的，直播間網友都在發表看法。有人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請問您剛才說的這些，有跟犯人溝通核實嗎？確認犯人是通過您的課程醒悟了嗎？”
牛博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克製著自己的憤怒。
“不需要溝通，以我對犯人心理的了解，他即便醒悟也不會承認的。”
下麵又是一陣騷動。
“牛博士，網友好像對您的說法不太認可。既然供都招了，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他們問，您這是在給自己臉上強行貼金，跟蘇先生搶功嗎？”
“胡說八道！”牛博士吼道，“我的身份，還需要貼金嗎？跟他搶功？他什麼身份？他配嗎？”
台上領導快坐不住了，不停示意牛博士快彆說了。
但牛博士眼都紅了，誰的示意也沒理會。
台下指指點點，顯然對牛博士的回答非常滿意，句句都是話題。
“你好牛博士，我是大案觀察員編輯盧浩，請不要激動，我想從專業角度問下，您剛才說案子很簡單，可據我們了解，案子在凶手招供之前仍處於雲裡霧裡，您是怎樣做出判斷這個案子很簡單的？”
牛博士不屑的哼了一聲，回道:
“連他一個擺攤賣飯的都能破的案子，你說簡單不簡單？”
盧浩瞪大了眼睛。
這回答，可真專業啊。
祁副廳坐不住了，開口道:“牛博士，你休息一下。趙局長，你講兩句。”
但記者並沒罷休。
“牛博士，我是生活八卦萬花筒記者小魚，直播間網友紛紛質疑您的身份，說您的那些名頭是買來的吧？您不會是從麵北來的詐騙分子吧？您如何回應？”
牛博士一聽，漲的臉通紅。
“我不需要回應！網友算什麼東西，他們懂個屁，我的名頭是權威機構認定的，輪不到他們質疑！誰在直播？馬上從這滾出去！”
“網友還說你從進了專案組，什麼也沒乾，光忙著強調自己的身份了，身份能拿來破案嗎？您如何回應？”
“發克！我回應他媽……”
祁副廳呼的站起來，“把牛博士帶下去冷靜冷靜！”
周隊和秦所二話沒說，一左一右架起牛博士就拖出了發布會現場。
牛博士失控了，嘴裡開始噴糞。
“都哪來的野記者！提的什麼狗屎問題！網友是你爹嗎？網友算他媽什麼東西……”
趙局長壓了壓手，現場安靜下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牛博士受了點刺激，他不是我們隊伍裡的人，請大家不要見怪。”
“大家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沒有的話，發布會就到這吧。待案件偵結，警方還會召開正式的發布會兼總結表彰大會，屆時再邀請大家。”
“我還想問一下蘇先生。”小魚記者再次站起來。
“蘇先生，網友一邊倒的在支持你，看得出您真是為案件偵破立了大功，對牛博士剛才的表現，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對支持你的網友，你有什麼寄語嗎？”
蘇澤扶了扶前麵的話筒，一看沒有，便摸了下下巴回道:
“首先，我想對網友們說，要遵紀守法。出門在外，多做事，少裝逼。”
“當然不是不能裝，要有那個實力，免得裝逼失敗被人拖出去。”
下麵一陣哄笑。
“對於牛博士，我想說，換位思考，如果我是牛博士，牛吹出去了卻破不了案，反而被路人破了，我麵子也掛不住，我可能也會失控破口大罵，所以我們應當對精神失控者給予關懷和理解。”
“網友們也不要再聲討他了，雖然他不尊重你們，但畢竟人家身份高貴，你們怎麼惹的起？像全網掛他、給單位投訴、挖他黑料這種事，大家儘量不要做。還有什麼問題嗎？”
“蘇先生真大度，請問蘇先生今後還打算繼續擺攤嗎？聽說警隊盛情邀請您的加入，您是什麼想法？”
“警隊裡臥虎藏龍，我一個擺攤的就不去湊熱鬨了，今後我還是踏踏實實擺攤，走自己的路。”
“謝謝蘇先生……直播間網友對您的回應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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