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皎玉得了定心丸,逍遙館也被香芸采芹協理得一片安穩。
行宮中卻有的是地方因為帝王的昏迷暗流湧動。
太後行宮住所
幽幽佛香不絕,縷縷青煙苦澀,太後卻習以為常地閉目期間。
她開口的聲音也是沉沉:“你說,如若皇上醒不過來,皇子中誰得用?”
“太後娘娘……”殿中除了太後,還有一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他兩鬢微白,眉心皺紋,但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候的清俊。
太後皺了皺眉,繼續一顆一顆地轉動著碧玉佛珠手串。
半晌,才語氣淡淡地說:“你說便是,哀家隻不過與你閒談。”
殿中的中年男子沉默片刻,拱手開口:“娘娘,依微臣之見,皇子中無一人可扶。”
他瞟了眼太後的臉色,“大皇子生母低微,二皇子有瑞貴妃,三皇子有淑妃,都不是好的對象。隻可惜琳琅無子……”
“杜文軒,皇後若是有嫡子,哀家還問你做甚!”
杜文軒,當朝太尉,皇後杜琳琅之父。
杜大人緊緊閉上了雙眼。
太後卻是抬眸,目光冷冰冰地看著杜大人這張不複年輕的臉,“瑞貴妃和淑妃都不是省油的燈,也許隻有大皇子還能善待琳琅。”
杜大人聽太後提起杜琳琅,心中越發緊張起來,仿佛有千鈞重石頭壓在心間。
他猶豫地張了張口。
太後和皇後如今已是地位尊貴,犯不得心急在這個關頭有所動作。
杜大人終於還是沉沉呼出一口氣,硬著頭皮分析形勢,試圖勸慰:“太後娘娘,您聽老臣一言。此時實在不是接觸大皇子的好時機,那安郡王與趙海都不是吃素的。
如若皇上真的出事,大皇子無母家支持,哪裡鬥得贏瑞貴妃的二皇子?”
杜大人使勁閉了閉眼,聲音有些沙啞,“更何況、更何況大皇子的生母可是琳琅下手……”
“錚”地一聲,太後日夜不離手的翡翠碧玉佛珠手串斷裂開來。
珠子散落了一地,聲聲可聞。
一心向佛的太後卻不以為意地止住了貼身宮女收拾的動作。
“杜文軒,你真是越活越膽小了,膽大包天的事你可沒少做。”
望著杜文軒蒼白的鬢發,太後勾起一絲冷笑,聲音寒涼,“如若皇上昏迷不醒,大皇子怎麼會知道他生母的事情真相呢?”
太尉杜大人頭深深埋地:“太後娘娘,您三思啊。陛下未必醒不過來,此時有所動作豈不是、豈不是引得帝王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