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執盞,輕抿一口茶水,緩緩問道:“那白玉淨瓶中的花是你們昭儀放的?”
采芹連忙回稟:“回皇上的話,正是昭儀娘娘這些日子研究的插花。娘娘說花團錦簇、熱鬨非凡,才好看呢。”
昭明帝輕笑一聲,大手撐起身子,步到了四方桌前。
修長手指輕輕擺弄著花朵。
粉的黃的紫的白的橘的,不同於時下正興的素雅之風,卻也是熱鬨得很。如祝皎玉一般嬌嬌豔豔,讓人見之心悅。
昭明帝唇邊勾起一絲笑意,“也就你們昭儀這樣彆具匠心了。倒還研究起了這個。”
采芹瞄了兩眼桌上的插花,低頭補充:
“娘娘這些日子老在屋內待著。說是左右閒來無事,便想著插花怡情。”
昭明帝的手頓了頓,聲音淡淡:“怎麼沒人勸勸你們昭儀多出去外麵走走?這成天的在屋裡待著,身子骨怎麼能好?”
采芹有些為難地張了張口又閉上,似有難言之隱。
昭明帝不喜這般做派,皺眉道道:“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朕恕你無罪。”
采芹這才跪倒在地,如實回稟:“陛下,娘娘說即將回宮,行宮這邊又是接連出了事端。便約束宮人也連帶著自己隻待在逍遙館中,不得給皇上、貴妃娘娘添亂。”
昭明帝坐至桌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皎皎一向是懂事的。皎皎還說她不好,可她明明一向最是為他考慮。
“嗯,那你們昭儀這些日子在逍遙館中做些什麼?”昭明帝聲音清淡。
采芹垂眸:“娘娘這些日子就是插插花、彈彈琴、看看書,還整理了些帶回宮的東西。”
昭明帝又輕輕嗯了一聲,隨手輕輕翻動著桌上的物件。皎皎似是常在這坐著,桌上紙張皆是她的筆跡。
那雙修長白皙的如玉指節輕輕夾起一頁琴譜,昭明帝微微皺眉。這上麵……
他緩緩摩挲兩下有些毛糙的紙張,心中有些複雜。
是淚痕。
昭明帝又接連拾起幾頁下麵的紙張,上麵無一不是有些淚痕。被淚痕浸潤的字輕輕暈開,紙張微糙,又被人用筆重新描好,似是掩蓋。
“你們昭儀這些日子常哭?”昭明帝的聲音有些低沉,暗澀如同秋風。
采芹疑惑地抬起頭,想了想,道:“回陛下,娘娘自從失子之後,確實悲痛欲絕了好些日子。但奴婢這些日子未見娘娘日日哭泣……”
她咬了咬唇,“娘娘常說凡事向前看,還勸慰奴婢們不必為她擔心。娘娘說隻要她心懷善念、多行善事,四皇子來生必會得以極樂。”
昭明帝輕輕閉了閉眼,心中越發心疼起來。總把情緒壓在自己心中,連貼身的宮女都察覺不多,該怎麼說這人是好?
他想起祝皎玉昨夜在他麵前的坦誠,更覺得那一片真心透明得令人不敢觸碰。
“朕不過隨意問問,彆向你們昭儀提起。”
“是。”采芹端起茶盤,出了屋門。
她遠遠走到轉角處,示意杏芽和小傘子,“不必送進去了。”
小傘子瞅了瞅懷中的綠綺琴,有些摸不著頭腦。
娘娘不是吩咐皇上來了的第二日把琴擺進去外間嗎?
也不多做言語,小傘子點頭:“是。”
待到祝皎玉起身梳妝完畢,已是辰時。
如願以償見到了昭明帝拿著一本書在四方桌前安靜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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