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聲音冷冽,“小孩?我家卿卿今年十九,隻比嚴小虎大七八歲,她在我們家也是千嬌萬寵的小孩兒,你上下嘴皮一碰就想潑臟水?我告訴你,以後但凡有人拿這子虛烏有的事嚼我家卿卿的舌根,我聽到一次就打你家兒子孫子一次!”
嚴大娘哀嚎倒在地上,江澈站起來對圍觀的人表達歉意,“對人民群眾動手的事我會自己寫檢查交給領導,對不起各位,我今天實在是怒火攻心,看不得新婚妻子被嚴家老小汙蔑。”
眾人大多是表示理解的,畢竟誰家男人能容忍自己媳婦無緣無故被這麼說。
紀晚卿笑笑,拉住江澈走上來,“野男人?還十個八個?嚴大娘,編排人的時候得過過腦子,我住在軍屬區,那地方所有進出的陌生人都要登記,你說說看野男人能是誰?總不能是院裡其他乾部領導吧?這可是汙蔑國家軍人,得坐大牢的哦。”
看小姑娘舉止大方那樣,大家倒沒再信嚴大娘的一麵之詞,畢竟軍嫂出軌是犯法的。
忽而間,人群中傳來戲謔聲,“嚴副團長,該不會是你求愛不成,故意讓你老娘潑人紀同誌臟水,等人家小夫妻離婚變二婚,你好接手吧?”
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國營飯店消費高,本就是當兵的去吃得多,那天來了個漂亮姑娘,嚴副團主動追求還被拒絕的事,根本不算秘密。
畢竟那麼漂亮的美人,誰見了也忘不了。
在場知道內情的,三言兩語跟身邊人說了,連江澈都驚訝地看過來。
紀晚卿握住他的手,落落大方地解釋,“那天嚴副團主動找上我想要發展革命友誼以上的關係,還沒等我拒絕,諸葛大娘直言他是個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我稍微諷刺了兩句就沒理他了。”
話裡話外的看輕不僅讓嚴崇難受,嚴大娘更是恨到骨子裡!
但她不敢再說什麼野不野男人的話,萬一傳出去,這野男人不就成了她兒子了嗎?
江澈回握住她的手,“下次有這種事,記得告訴我。”
紀晚卿甜笑,“小角色,還輪不到你出手。”
鬨了這麼久,事情也分辨明白。
趙廠長和肖總工過來打圓場,話裡話外都讓他看好兒子,小樹不修不直溜。
他兩人雖沒在部隊當兵,但工作單位都是有軍職的,且比嚴副團還高。
嚴崇麵色難看和兩人應和著,無意間看向另一邊其樂融融的小夫妻,眼底劃過一絲厲色。
“營長,捉住了!”人影茫茫,沈鋒小跑兩步來到江澈身邊,低聲稟報。
趙廠長和肖總工聽見,立刻撇下嚴崇,和江澈紀晚卿一起,一行人匆匆趕回軍工廠。
賀工招呼大家,“散了散了啊,大家往後可不能讓人瞎說兩句就捕風捉影汙蔑人小紀同誌,小紀同誌是我們廠的科研骨乾,是乾正事的人!”
沒熱鬨可看,人群漸漸散去。
徒留嚴崇呆立原地、麵色發白。
他沒有錯過沈鋒在江澈耳邊那句話,軍工廠出特務的消息在乾部階層不是秘密。
隻是他沒想到,自家鬨了這麼大個笑話,感情是為他人做嫁衣,給江澈送了份軍功!
趙廠長等人匆匆趕去會議室,五花大綁的小眼鏡,是圖書館檔案編輯室的工作人員。
他眼神發寒,沒想到敵特竟然能滲透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