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師長蹭一下站起來,“什麼!聞倩什麼時候離開家的?有沒有說去哪兒見什麼人?”
馮乾事搖搖頭:“沒有,我問過劉媽,她說小小姐下午在房間裡睡覺,五點鐘出的門,去哪兒沒說,見什麼人也沒說,我讓辦公室幾個乾事都去找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
聞師長一陣頭暈目眩,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說紀晚卿的工程師身份,對敵特勢力來說還有價值,那麼他的孫女,對敵特全部的價值,就是用來當人質威脅。
方才勸慰江澈的人,現在紛紛來寬慰聞師長。
就算他們有三個人,想在逃跑路上帶兩個大活人,也是很難的。
沒準就是小姑娘貪玩,讓師長彆著急。
軍部山區地形複雜,有原始森林、懸崖峭壁、湖水溪流,還有許許多多未知的動植物,想要穿過深山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澈站在地圖前,回憶王子華的性格、習慣,開始設身處地的想,他會選擇什麼樣的逃跑路線。
而敵特勢力會在什麼地方予以接應。
“師長,我申請帶一小隊從這個方向尋找叛徒蹤跡。”江澈整理整理帽簷,讓自己看起來儘量沉穩理智。
他知道,如果他現在表現出一絲軟弱、崩潰,組織都不會把潛入深山尋人的危險任務交給他。
可他必須親自去找。
聞師長在驟然失神後迅速反應過來,繼續有條不紊地組織工作。
他看了眼表情堅毅,目光掩藏著沉痛的江澈,沉聲道:“等幾分鐘再安排下一步部署,司局快到了。”
“……是。”
五分鐘後,司局長帶著霍驍來到團部指揮室,簡單了解情況後,迅速進入狀態,加入抓捕搜尋工作。
“也就是說,王子華現在有兩個同夥,並劫持了一位工程師和聞師長的孫女。”
“沒錯。”
司局辦案經驗豐富,“立刻讓人去找紀工的同事,詢問她今天有什麼異常,再有就是走訪調查紀工的下班路線,看看她路上遇見過什麼人。”
早在得知紀晚卿失蹤時,江澈就派自己的警衛員去把她的同事找過來。
隻是……
“今天有什麼異常?”江澈蹭一下站起來,忍著怒氣,“司局,難道你懷疑她跟敵特是一夥的?”
司局隻是作出合理懷疑,“三個人帶兩個人質在深山奔走負擔太大,任何犯罪團夥都不會選擇這樣的逃生方式。”
相反,若是四個帶一個,合情合理得多。
周圍人忙打圓場,“司局可能不知道,咱們部隊最開始能揪出軍工廠的敵特,多虧了紀工足智多謀,紀工絕對不可能是同夥。”
所以剛剛勸慰江澈時誰都沒敢說,敵特擄劫紀工,可能是為了泄憤。
這個恐怖的念頭又在大家心裡浮現,場麵再次陷入難捱的焦灼,西南方的三支小隊回來複命,還是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有人經過的痕跡。
司局長眉頭緊皺,恰逢此時江澈的警衛員帶著周希過來複命,周希詳細講述了今天和紀晚卿的相處過程。
最後他看著一屋子的部隊領導問,“你們問紀組長乾嘛?她拿著槍,犯事了?”
場麵一時沉默,馮乾事隻能乾巴巴地解釋,“那個,紀工可能失蹤了。”
在知道紀晚卿身上還有槍後,大家的表情更是如臨大敵,她槍法再好,也隻體現在槍靶上,如何能跟身經百戰的戰士比。
恐怕現在這隻新式武器,已經落在了王子華等人的手裡。
“什麼!紀晚卿失蹤了!”周希不可置信!
“紀晚卿!?”
一直在研究案情霍驍驟然抬眉,快步走到周希麵前,“那三個字怎麼寫的?是不是世紀的紀,夜晚的晚,少卿的卿?”
大塊頭的壓迫感十足,周希皺眉,“你認識我們紀組長?”
緊張沉默的團指揮室,霍驍回頭和司局長隔空對視,兩人緊繃的狀態頓時一鬆,司局長還噗嗤一聲樂出來。
江澈站起身,麵色凝重,“司局,你認識我的妻子紀晚卿?”
霍驍回頭,淩厲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過來。
原來這就是她不遠千裡過來投奔的未婚夫。
“喲,小紀都結婚了?動作真快。”司局走到江澈跟前,拍拍他結實的臂膀,再掃到他肩上的軍銜時,滿意地點點頭,頗有些娘家人看新女婿的既視感。
“不錯不錯,今年多大了?在部隊什麼職務?家裡是乾什麼的?”
聞師長皺眉:“司老頭!沒看現在什麼場合?是敘舊問這些的時候嗎?”
司局笑嗬嗬,“嗨呀,剛剛大家一直稱呼小紀叫紀工,我真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工程師呢。現在知道被擄的人是小紀,更何況對麵才三個人,她手裡還有槍,放心放心,明兒個一早指定回來。”
能再見到她,霍驍也很高興,“司局,小紀同誌現在都沒個音訊,她可能有彆的想法。”
“對對對,沒錯!”司局感慨,“那丫頭膽子一貫很大,指不定連敵特老巢都給你們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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