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王雯芳繼續輸出的機會,紀晚卿親熱挽上她的胳膊,“王阿姨,我好久沒見蓉蓉姐了,她現在怎麼樣啊?”
“蓉蓉姐比我大兩歲,應該結婚了吧?”不等她回答,紀晚卿麵帶羞澀,“我和我愛人好不容易來一趟文東市,要是王阿姨和蓉蓉姐有空,我做東咱們去國營飯店聚一聚吧?”
“你愛人也來了?就是俞老爺子給你訂的那娃娃親,你不是不喜歡包辦婚姻嘛?怎麼還嫁給他了?”王雯芳真是不遺餘力,每句話都隱含挑撥。
“他是過來出差的,現在正忙呢。”紀晚卿抿唇一笑,作出害羞的模樣,“我外公也真是,要是他早告訴我,跟我定親的未婚夫是身高一米九、長相俊俏、才二十五歲的年輕副團長,我又怎麼會排斥呢?”
“什麼?副、副團長?”
“是呢。”紀晚卿一副被愛情滋潤的模樣,伸出潔白細膩的纖纖玉指當做證據,“我愛人模樣好性格好,我在家除了做飯什麼家務活都不乾,他老說我外公把我交給他,他就有責任給我一輩子幸福。”
炫耀男人秀恩愛這種事,紀晚卿一般不愛乾。
但遇著王雯芳這種心思惡毒嫉妒心強的,刀子得往她心口紮才有趣兒。
果不其然,王阿姨整個麵容都遏製不住扭曲了,像是陰溝裡的老鼠,綠豆眼裡閃著晦暗的光。
王雯芳的家世、成績、工作、婚姻都比不上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俞靜,後來俞家落敗,她終於以為自己能比過她,誰知道俞老爺子是個有本事的,一家人仍然維持著較高的生活水平,恨得她牙癢癢。
後來俞靜死了,再比就算比贏了也沒意義,她心裡的嫉妒就把目光投射在彼此女兒身上。
一個娘死爹不愛,一個父母雙全還有兄弟撐腰,王雯芳自覺女兒這輩子肯定穩穩贏過俞靜的女兒,心裡終於有勝過她的感覺。
卻不想時隔兩年再見,俞靜女兒以衣錦還鄉的姿態回歸,狠狠戳破她的妄想。
難道說自家一輩子都比不上俞家嗎?
對方嫉恨灰敗的神色,紀晚卿看得很滿意,不著痕跡再秀了幾句有的沒的,再明裡暗裡透露出可憐她們家的意味兒,一套絲滑小連招下來刺得王阿姨連假笑都維持不住。
火候差不多了,估計王雯芳心裡跟針紮似的得半個月都睡不好覺。
紀晚卿才裝模作樣抬起手腕,一看手表時間,“哎呀,我愛人要開車來接我了,王阿姨咱們下次再聊嗷。”
說完頭也沒回,利索開溜。
開玩笑,請吃飯當然是隨便說說,就算她錢多得用不完,也不會花在這種人身上。
收拾完曆史遺留極品,紀晚卿心情頗好,拿著上午打劫來的票證去友誼商店愉快消費一波,然後回了招待所。
在文東市閒逛兩天,遺憾的是文東市小混混們的情報網明顯更完善,除開第一天,她就再沒遇見不長眼上來犯事的。
直到第三天,江澈公事處理完專門請了半天假,夫妻倆才有空去俞家老家祭奠掃墓。
大城市市區裡小汽車不算特彆罕見,兩人穿著一身黑,漸漸從市區開向郊區。
俞家在文東算是個大家族,隻是戰火紛飛族人凋零,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世,又在什麼地方。
俞維安和俞靜的墓地葬在俞家祖墳附近,是一處背靠山麵朝水的福地。
兩人合力把墓地周圍的雜草除儘,又打來溪水把墓碑、墓台擦拭乾淨,才重新給兩位長輩點上香蠟。
“媽媽、外公,這是我的丈夫江澈,我現在生活很好,你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