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慶功宴上,何衝簡單吃了幾口,便打車回到了自己公寓。
在樓下,何衝自己買了一打酒回到房間喝了起來。
“嘎吱”
在何衝回到房間沒有五分鐘,孫離緊隨其後返回。
整個公寓沒有開燈,好在今晚的月光足夠明亮,能夠讓孫離看清地麵。
月光皎潔,孫離站在大廳,除了能夠聽到酒瓶的交擊聲,還有時隱時現的啜泣。
孫離輕輕歎息一聲,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分鐘後,何衝房門被人推開。
何衝並未抬頭去看,而是自顧自喝著酒,沒一會的功夫,他腳下已經放滿了酒瓶。
那一打酒幾乎快要被他喝完了。
“這麼點,怎麼夠喝?”
何衝這才微微抬起視線,望見孫離麵帶著微笑,她手上抬著一打酒,腳下還推著一打。
隻是孫離越是這樣,何衝的內心更加苦澀。
見到何衝沉默,孫離的情緒隨之波動,她將一打放在自己身邊,另一打推給了何衝。
“喝吧,喝多點,或許這樣能夠好一點。”
“對不起”
“如果當時我能夠再快一點,或許就不會目睹小風死在我的麵前”
孫離與何衝一樣,坐在牆角,她灌了半瓶酒,並沒有什麼安慰勸說,隻是緩緩道:“我記得出發來鶴園市時,父親跟我說過這麼一段話。”
“警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職業,他不期望我立功受獎,做一個英雄。”
“隻要我能安然無恙,這就是最好的。”
“他說,警服跟軍裝都是一樣的,穿上了,就要對得起頭上的國徽。”
說著,孫離將剩餘半瓶送入了肚中,“其實這不怪你,如果陳乘風沒有擅自行動,也不會釀成這種悲劇,你不用過度自責。”
何衝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是默默喝酒。
他實在難以接受一個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成員,就這麼死在了他的麵前。
哪怕不是他的原因,可他從部隊帶出來的精神,始終讓他愧疚不已。
孫離深深的看著他說道:“你相信命嗎?”
見何衝依舊沒有搭理,孫離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同樣自顧自喝著酒。
恍惚間,孫離不僅將自己的一打酒喝完,還搶過何衝的半打,全部咕嚕送入嘴中。
微風輕撫,看著窗外的明月灑進臥室,饒是酒量頗好的孫離也有些醉了。
那一輪明月反複單一交疊,好似搖籃。
她歪著腦袋,臉頰微紅,一顰一笑都儘顯平時罕見的柔情。
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歪腦袋,不偏不倚就靠在了何衝肩頭。
突然,孫離探出一手,懸在空中。
還保留幾分清醒的何衝不明所以,“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