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太臭了。”
聞了兩下,裴瑾實在是下不去嘴,單手將那倒黴蛋扔出城牆。
這莽夫壯如毛熊,氣力著實驚人。可惜是個鐵憨憨,被剛穿來的吳翟用一根火腿腸收買,硬要認他做大哥。
隨著倒黴蛋砸落一片辛苦爬牆的敵軍,兩個猥瑣的腦袋湊在牆垛上朝下觀望。
“我說,這幫人不吃午飯的嗎?”
說話的是吳翟。他一大早穿過來的時候,這幫人就在攻城。這都快晌午了,他都守餓了,這幫人還在嗷嗷往上送人頭。
裴瑾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吃個屁,就他們這樣的,連金汁都吃不上。”
吳翟有些想笑。金汁嘛,他懂。燒開的糞水,守城利器,緊要關頭能起到妙用。不過,聽裴瑾這口氣,今天似乎用不到。
“跟我說說,這幫人什麼來頭?”
裴瑾對大哥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就是一些混跡在關外的馬賊。大部分是西域的流亡政權,也有一部分是在北邊草原上混不下去的戎狄散戶,夾雜著一些關內流竄出去的盜匪。”
“咱們這黑山口是聯通西域的要道,平日裡他們靠收點過往商隊的買路錢過活,乾點倒賣人口和馬匹的買賣。”
“黑山口會在冬季閉關,商隊停腳,這幫不會過日子的馬賊就斷了生計。他們怕冬天餓死,每年這個時節都會集結扣關,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撈點過冬的口糧。”
瞧瞧,這話說的,試試運氣。
僅一上午功夫,馬賊填了少說有大幾百的人命。裴瑾這莽夫怕是對運氣有什麼誤解。
吳翟樂嗬嗬瞅著城牆下橫七豎八屍體,不禁有些好奇。
“死這麼多人,還每年都來?”
裴瑾咧開嘴,笑的很憨。
“不多!”
“他們若不來試試,待到雪天,餓死凍死的隻會更多。”
吳翟嘴咧的更大,這個世界的殘酷很對他的胃口。
又無聊的守了半個小時,在裴瑾輕鬆囊死了幾個爬上牆頭的幸運兒後,馬賊總算是撤了。
吳翟趴在牆垛上,眺望著遠處的破落營寨,空了三分之一。
“退了?”
裴瑾正用肘窩蹭刀上的血跡,聞言打量了一眼城牆下,有些惋惜的說道。“差不多了,往年這時候,咱們該放糧了。”
吳翟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咋了,對方居然這麼自覺,打仗還給我們留吃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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