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兩邊街口都被李臨封死了,那王臃想跑隻能走這條小巷。”
距離鴻運樓不遠的一處小巷內,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藏在夜色中,趴在牆頭上,其中一個壯漢還在啃肘子。
不用想肯定是吳翟和裴瑾。
吳翟賊心不死,非得把王珩折騰下場不可。
“王臃若是失蹤了,算誰的?”吳翟緊盯著巷口,頭也不回的問道。
“那肯定算李臨的,不過咱們也逃不過盤問。”裴瑾這吃貨炫肘子的速度奇快,兩三句話的功夫,肘子隻剩骨頭了。
啃完肘子,裴瑾心思回歸正事,語氣略有些忐忑:“應該把洪浪帶上的,那小子身手比我好,把握更大。”
吳翟正在合計從哪找個不在場的人證,這會從裴瑾口氣裡聽出幾分心虛,頓時心裡沒底。
“你沒把握?”
裴瑾往前挪了挪位置,昂著頭望向巷口。
“得看王臃身邊有幾個護衛。我沒帶刀,隻能速殺兩人,超過三個肯定會露出馬腳。”
兩人埋伏在這裡蹲守王臃,綁票是假,殺人才是真。但前提是不能暴露,王臃的死不能跟他們倆扯上直接關係。否則,不光今晚做的一切要白費,搞不好兩人還得遠走他鄉。
想到這,吳翟已經有了放棄計劃的打算。他跟裴瑾無錢無勢,在黑山還能靠著八百老兵掙紮一下,換了其他地方可就真是出頭無望了。
“一會看情況,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撤。”秉著來都來了的精神,吳翟準備再蹲一會,不看一眼他是不會死心的。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喧嘩。乒鈴乓啷的金鐵撞擊聲中,隱約聽到有人吆喝。
“你們留下斷後,我帶大人先走!”
吳翟眼神一亮,這聲音正是王臃的侍衛,他要帶王臃走巷子。裴瑾也是一陣驚喜,立馬趴下身子跟大哥商量。
“大哥,看樣子人不多。怎麼說,乾不乾?”
沒等吳翟做決定,就見兩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跑進巷子,看身形應該是王臃和他的侍衛。
吳翟又瞅了一眼巷口,喊打聲被阻隔在巷外,兩人身後空無一人!
“乾了,速戰速決!”
裴瑾將骨頭往懷裡一揣,暗自蓄力,靜等獵物走入陷阱。
那侍衛扶著王臃,一路小心翼翼。“大人,我們慢點。巷子裡黑燈瞎火,保不齊有埋伏。”
“有個屁的埋伏,李臨的人就快追上來了!”王臃此時很狼狽,啞著嗓子語氣痛苦,夾著腿走的顫顫巍巍。剛才在酒樓,不知道是哪個遭天譴的喊了一嗓子攻下盤,然後他就被人抽冷子踹到胯下,狠狠體驗了一把淡淡的憂傷。
“我走不動了,你背著我跑。”說完也不管那侍衛,悶著頭就往他背上爬。侍衛雖心裡擔憂,但也不好拒絕主子的命令,隻能蹲下身子方便王臃爬快點。
說時遲,那時快!
那侍衛剛蹲下身子,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天而降。電光石火之間,那黑影一腳蹬在王臃後腦,借力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
侍衛被這一腳的力量牽動平衡,摔了個狗啃泥。
王臃則是倒在一邊生死不知。
黑影自然是裴瑾。他落地後沒有停頓,暴起一個飛撲,侍衛還未起身又被雙拳擂倒。這一擊正中後心,吳翟趴在牆頭都能聽到骨裂聲,那侍衛肯定是十死無生了。
完成雙殺的裴瑾朝上揮了揮手,然後扛起王臃。吳翟順溜下牆頭,扛起侍衛屍體,兩人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片刻後,李臨帶著一眾夥計姍姍來遲,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罵了一句。
“狗日的,跑的真快!”
罵完大手一揮:“走,回去找裴瑾。”
翌日,天剛蒙蒙亮。
烏衣坊門坊邊的小宅子裡,忙活了大半夜的吳翟和裴瑾還未睡醒,就被一群破門而入的衛兵給架到院子裡。
光著膀子的兩人倒沒有反抗,隻是茫然的看著四周。
吳翟是演的,裴瑾是真懵了。本就不大的院子已被城防軍圍了個水泄不通,院牆上還有弓弩手待命,院外還有大隊人馬在奔走,喧囂塵上。
李臨大馬金刀的站在院子正中央,覆甲帶盔,雙手拄著一柄寶劍,臉色冷的嚇人。
“二位還有心思睡覺呐?”李臨奚落完朝院外努了努嘴。“能聽到動靜嗎?此刻黑山已亂成一鍋粥,二位可知為何?”
該說不說,李臨不笑的時候還是很威嚴的。
吳翟哆哆嗦嗦的想抱拳,卻被衛兵按住動彈不得。
“長官,這是何意?”
問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掛起忐忑,惶恐道。
“長官恕罪,我兄弟二人昨晚非是臨陣脫逃,實在是沒有膽量摻和您和王大人的紛爭,還望長官體諒屬下,饒過我們這一回。”
“不過長官放心,這軍功肯定置換給您。”
三句話說完,吳翟凍得嘶哈嘶哈的,勉強給李臨擠出一個笑臉,打起了商量。
“長官,可否容我二人穿件衣服,咱倆臟不拉幾的回頭再汙了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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