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塚嗣,這麼高的起點,彆人幾輩子修不來的福分,還被你嫌棄上了。”
李驍學著吳翟靠在牆垛上,仰天吐出一口酒氣,唏噓的說道。
“你少站著說話不腰疼。”
“如今,你黑山吳翟的名號已經響徹中原。而我呢,出了涼州,誰還認識我隴西李驍?”
吳翟一看李驍開始自怨自艾,心裡頓時來氣。
“你姐夫我今年都三十一了,你才多大一點?”
“小兔崽子,一天天吃飽了撐的胡思亂想。”
“你著什麼急?”
李驍被罵後翻了個白眼,又灌了一口酒,風一吹臉上已掛上酒意。
“我能不著急麼?”
“我今年就及冠了,徒有一個神童的名聲,卻無半點拿的出手的戰績。”
“我可是李氏塚嗣,傳出去隻會遭人嗤笑。”
“彆人會說我虛有其表,名聲全靠吹噓!”
這話倒沒說錯,中原至少有一半世家在等著看李氏笑話。一旦李驍及冠,卻無戰績傍身,必定會淪為眾人恥笑的對象。
這年頭,噴子的實力比後世更加恐怖。萬一有誰閒的蛋疼做了首詩或者寫了篇文章,李驍說不得就貽笑百世了。
“你也彆有太大壓力。”吳翟拍了拍李驍的肩膀,總算是上了點心,認真安慰道。
“泰山大人不是為你鋪好路了麼,隻要此戰能滅了王氏的陌刀衛,你還怕出不了名?”
“難啊。”李驍有些不勝酒力,順著牆禿嚕下身子,蹲在那裡歎道。
“智囊給的策略是水淹,可這個季節雨水不足,光靠那點雪水怕是淹不死重甲陌刀。”
“在正麵戰場,我李氏龍騎就算能靠數量碾死陌刀衛,怕也是慘勝。”
“何況,王氏還有近五萬大軍隨行,與我李氏兵馬相當。”
“一旦龍騎傷亡慘重,戰局就是陷入被動。”
“水淹?”吳翟敏銳的捕捉到李驍話裡的關鍵,心裡咯噔一聲,瞬間湧出不好的預感。
“在哪淹,大成河穀?”
見李驍點頭肯定,吳翟瞬間不淡定了。這不是鬨麼,那大成河穀吳翟見過,就在仁壽山北邊。坐在半山腰涼亭裡看,那河麵最寬處撐死了不過三十丈,窄一點的地方連二十丈都沒有。最關鍵的是,那河穀平坦,水流並不湍急。
“這個季節河穀能有多深?”吳翟趕緊蹲下身子搖晃李驍,他感覺要出大事。
“探子說最深處能有一人多深。”李驍晃了晃腦袋,他酒量屬實不咋地,二兩小酒就上臉了。
“算上提前半旬在上遊蓄的水,差不多能達到雨季的最大深度,說是肯定能淹死戴甲軍士。”
聞言,吳翟懸著的心徹底死了,李氏出敗招了。
“那探子和出主意的智囊可以砍了,大成河穀攔不住陌刀衛!”
“重甲陌刀加起來少說有二百斤,再算上陌刀手那龐大的體型,四百斤肯定跑不了。”
“倘若這三千陌刀手以繩相連,手挎手淌著過河。你上遊蓄的水連衝散他們都做不到。一旦敵軍渡過河穀,南安城對他們來說可就是一馬平川了!”
話落,李驍瞬間酒醒,起身大吼。
“來人,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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