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廣哀歎一聲,顯然不滿意杜溯這個辦法。
“二舅爺呦,我雖不想麵對李斛,但也不想麵對太子。如此消極怠工,明日該如何跟太子交差?”
“交個屁的差,我等就在這五裡江麵待著,那李斛一日不現身,我等就一日不下船!”杜溯吹胡子瞪眼,對韋廣這侄外孫的愚鈍有了新的認識。
“萬一撞見李斛呢?”韋廣好像察覺不到杜溯嫌棄他,擺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你當李斛跟你一樣傻麼?”杜溯有些氣悶,大歎韋廣朽木不可雕。
“我等這麼大的陣仗,二裡外就能瞅見,那李斛又不瞎,看到了還能不知道跑?”
聞言,韋廣恍然大悟,兩眼放光,對著杜溯又是作揖又是道謝。
“是是是,多謝二舅爺的錦囊妙計,韋廣這就去傳令。”
就在韋杜兩家陽奉陰違的同時,距離騰雲渡三裡處的江邊山林中,同樣有重兵把守。
一串串火把繞山排成長龍,將林間小道映照的纖毫畢現。
山腳下,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將領正來回巡視,身旁跟著幾名扈從。
“將軍,已按您的命令吩咐下去。”一名傳來旗官從密林中鑽出,上前對著年輕將領抱拳行禮。
“嗯,歇著吧。”那年輕將領聞言鬆了口氣,躍馬而下,找了處山石席地而坐。
“塚嗣,會不會被太子發現?”一名看著稍微年長的扈從上前遞水,低聲問道。
“發現又如何?”那年輕將領毫不在意,接過水袋悶了一口。
“這太白山延綿數十裡,我上哪巡視的完。再說了,官道也要把守。我王氏就這麼點兵力,還要兵分兩路,虧那周逸之想的出來。”
這年輕將領口中的王氏,是京兆王氏,而非琅琊王氏。兩家雖同姓,卻無半點血緣關係
也不一定,興許往上倒個五百年,兩家能攀上點關係。
這京兆王氏是新興世家,傳承不足百年。當代家主王沈乃前朝棄官,曾官至禦史大夫、尚書令,後因潁川司馬氏打壓被貶。
就是如今南朝晉國王室的那個司馬氏。
王沈被貶之時,恰逢周氏起義。王沈一怒之下轉投周定,博了個從龍之功,如今翻身混成了一等郡公,比杜氏還要尊貴,封地在博陵。
而這個年輕將領正是王沈的嫡子,當今京兆王氏的塚嗣,王浚。
王浚口中的這麼點兵力,可不真是一點。王沈雖本是文臣,可眼下卻是武官,王浚更是四品中郎將,領私軍八千。
能在京兆掌八千私軍,這王沈絕對是周定寵臣,心腹中的心腹。
可他,也想保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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