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黑風高。
南安城北門城頭,望風人還在孜孜不倦的了望。
可惜打著望遠鏡也看不見百米開外的胡楊,更彆提兩個身披樹葉爛草的猥瑣老六。
借著黑夜籠罩,吳翟和洪浪一路風馳電掣,十一路倒騰的飛快,一口氣奔襲到南安城西門護城河邊才算消停。
藏在篝火照不到的陰影裡,兩人就地臥倒,繼續扮演伏地魔。
魏靈華說的沒錯,吳翟這運勢屬實無雙,剛好趕上守備換崗。
“主公,為何不一鼓作氣渡河?”洪浪疑惑,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渡渡個屁!”吳老六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口氣跑了十裡地,再渡河他怕是要直接沉底。
喘了兩口氣,眼瞅著換崗即將結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嘶~”吳老六含淚溜下護城河,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剛開春,水涼。
‘周洛,要不你死裡麵算了。’
吳老六在心裡口嗨了一句,純屬苦中作樂,該撈人還得接著撈人。
不過,他這邊剛咬牙把腳伸河裡,抬頭一看,那邊洪小子都到河中央了。
“憨批,你看著我點!”
“回頭老子淹死了!”
聽見身後傳來的低聲叫罵,正奮力渡河的洪浪回頭疑惑道。
“主公,水不深,剛到胸口。”
得,白費心思。
吳老六翻了個白眼,一腳深一腳淺的追上洪浪。
“儘他媽胡扯,明明才到我肚臍眼!”
找完場子,吳翟不再理會一臉委屈的洪小子,三兩下爬到對岸。
“磨蹭什麼呢?”
“到你露一手的時候了!”
牆太高,吳老六爬不上去,還得靠洪小子先上去拽他。
聞言,洪小子轉悲為喜,樂嗬嗬的爬上岸。一把脫下吉利服,露出裡麵的夜行衣,解下胸背上纏著的繩爪,輕鬆寫意的往一扔,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這熟練的手法,很難不讓吳老六懷疑他是慣犯。
等了片刻,耷拉著的繩子一陣晃動。
吳老六將兩人的吉利服藏好,抓起繩子往腰上纏了兩圈,然後雙腳蹬牆。繩子頓時繃緊,緊接著上頭傳來拉力,吳老六順勢就往上走。
來到城頭,就見五六個值守的軍卒在地上躺的直溜,顯然是遭了洪小子的黑手。
吳老六指尖在脖頸處劃拉了兩下,然後不再關注,悄悄往城牆樓梯口摸去。
不多會,洪小子跟上,憨笑著朝主公點了點腦袋,眼底隱約能見一抹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