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咱們家一直說要置辦棉被,都舍不得。今日我得了這‘賠償銀子’,便把這事兒辦妥了。”
苗二樹夫婦臉上都是笑,也不等老兩口答不答應,就徑直出了門。
羅氏長歎一聲:“這兄弟二人,到底是鬨掰了。那銀子,他就打算那樣胡亂花用,也不說交到我手裡來。”
苗老頭瞪了老伴一眼,也躺在床上長籲短歎。
他自然是可以強壓住老二,讓他把銀子上交。
但他也心知,銀子拿了就拿了吧,否則他心裡怨氣太大,還不知會鬨出什麼事來。
孫地主帶著人撤退後,回到自己村裡,可沒打算放過苗家。
很快,村裡就傳來風言風語。
當這些風言風語傳到苗氏耳裡時,已經是第二日。
“秀芳啊,你說你娘家人怎麼回事兒?這贅婿再好,再能過好日子好吃好喝,到底臉上無光,日子也難過啊。再說,還是你大哥偷摸著帶著你二哥的兒子去上門……這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愛傳閒話的馬氏,特意將這八卦傳給苗氏。
苗氏聽得一怔愣,顧不上去計較馬氏的嘲笑,連忙把事情始末打聽清楚。
這一打聽不要緊,打聽清楚後,隻氣得她兩眼發黑。
她也是要臉麵的呀!
哪知她那大哥竟然這樣不管不顧,苗家是不在這個村,離這村好幾裡路,但是她要在這個村裡生活的呀!
馬氏見苗氏氣得狠了,便有些不忍心:“哎,事情都發生了,你也莫要太過氣憤。說到底丟人的是你大哥,又不是你。”
苗氏勉強維持著表情,一旁的宋星河冷漠道:“本來就是如此,苗家丟的人,又不是我娘丟的人。”
馬氏便有些訕訕的,亂扯了幾句,便連忙走了。
苗氏眼睛都紅了,宋星河安慰道:“娘,嘴長在彆人臉上,咱們又不能控製他們說什麼。再說了,丟人就丟人,咱們與宋家老宅斷親不丟人?這有什麼?”
宋飛雪也勸說著:“娘,三弟說得沒錯。若是真要說丟人,那我豈不是最丟人?我怕是咱們村裡第一個被退親的?我都不在意了。”
苗氏反應過來,她更擔心長女又被刺了心,反過來安撫她了。
“星河說得沒錯,丟人又不是咱們,咱們抬頭挺胸做人,怕什麼!”
宋星河看著苗氏倔強的臉龐,默默給她點了個讚。
為母則剛就是這樣的。
宋家老宅的人得知了這件事兒,紛紛在家裡笑出了聲。
然而話鋒一轉,宋大也有些感歎:“說起來孫地主家開出的條件是真不錯,二十兩銀子啊,還供讀書,還能讓一個娃襲姓。”
“大哥,你莫不是動了這心思,想著要讓鬆之去上門呢?”
宋二陰陽怪氣著。
他們這兩兄弟也已經因為銀子的事兒鬨過幾次,說是水火不容也不為過。
“我家鬆之可是要考秀才,我瞧著你家柏之就不錯,與孫家小娘子的年齡相差不多,真是可以考慮。”宋大譏笑道,“隻不過,二十兩銀子是開給宋星河那小子的價,你家小子麼,就不知是什麼價了。對了,說不定人家也看不上呢。”
宋二氣得霍地站起身來,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尊敬你為大哥,才百般容忍。你倒是得意忘形?以前老三那鋪子,你私藏了多少貨,私藏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