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兒簡直要被氣死,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那股怒火,口不擇言地大聲嚷嚷起來:“就是你們還把希望都押在他們身上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結果!瞧瞧宋星河那兔崽子索性都不讀書了,如今一心一意掙錢。哥哥們若是能像宋星河那般,咱們這裡這大院子都蓋了起來,漂漂亮亮的,又自在又寬敞,更彆提我這衣裳料子了!”
她想了想還是不解氣,又刻薄道:“娘,你倒是還想著要好生依靠哥哥,卻不知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兒。我看啊,你若是也如爹爹那般總想著依靠你們的好兒子,倒也不必將指望放在我身上了。反正我在你們眼裡,也沒什麼出息。”
張氏氣極,她是真沒想到,女兒才定了親,竟然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就瞧方才女兒那副做派,那話語裡話外可不僅僅是帶著刺兒在那兒冷嘲熱諷呢,居然還隱隱約約地流露出,瞧不起正兒八經讀書的哥哥們的意思來!
張氏還未說話,卻冷不丁地聽到外邊傳來吳氏那陰陽怪氣的冷笑之聲:“嗬!瞧瞧這還沒嫁過去呢,這就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瞧不上娘家這些個哥哥弟弟們了?你哥哥弟弟好歹也是在正經讀書!
哼!你要是真有你自個兒說的那般天大的能耐,那我可倒要好好地睜大眼睛瞧瞧了,就看看咱們這娘家到底能沾到你多少的光呀?不就是嫁了個鎮上開鋪子的嘛,這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居然就開始瞧不上這生你養你的娘家來了呀!”
宋月兒沒想到嬸子在外頭偷聽,倒是將她們母女說的話都聽去了,一時之間又羞又惱,臉上漲得通紅。
“嬸子也不必這般諷刺我,若是看不上我嫁給開鋪子的,到時候草兒妹妹大可嫁個為官做宰的大人物去!”
宋草兒沒想到火燒到了她的身上,立馬挺身而出護住她娘:“月兒姐,你也不必太過得意忘形,你可彆忘了,這開鋪子可是你費儘心思自己搶到的,卻是宋飛雪不要的呢。你自個兒能把握住就好,也不必還未嫁出去就在娘家耀武揚威。我哥哥讀書竟然礙著你嫁人的事兒了?”
宋草兒比起宋月兒還要潑辣,較起真來,便是氣勢十足。
這幾句話若是吳氏來說的話,顯得太過刻薄。
但她女兒年紀還小,說什麼都行,且又這樣護住她,令她心裡喜滋滋的。
原本因為宋月兒得了個好夫婿,她心裡還有氣來著,氣自己家草兒沒用。
這樣看來,草兒還是頂有用的!
瞧瞧,幾句話將宋月兒與張氏氣得臉都青了!
吳氏自覺自己母女在口頭上占了上風,心裡頭暢快,便又說了幾句風涼話:“月兒倒也不必氣,畢竟嬸子我啊是沾不上你多少光的。若是你能讓你阿爺阿奶沾點光,那也是你的孝心了。”
吳氏母女倆施施然出去了,剩下張氏母女麵麵相覷。
張氏因為方才女兒還看不上兒子讀書,一時間也無話,宋月兒更是惱怒。
原本還記掛著要給兒子留點肉吃的張氏,沒想到在當晚,兒子與侄子就回來了。
天已經黑了,兩兄弟麵色驚惶衝到了家裡,將家裡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麼回事兒?有大蟲在追你?”宋大很是不滿,嗬斥著兒子。
宋鬆之當著一家子的麵,沒有說話。
回到屋裡後,才悄悄對宋大說道:“爹,我和柏之倉皇回來,不是因為我,而是柏之犯了事兒。”
宋大奇怪:“柏之能犯什麼事兒?”
“不知怎的,他在街上學會了與人賭錢……這下輸了不少,又說欠了多少息錢,被人拿住要揍。甚至都連累我了,我都挨了好幾下。”
宋鬆之心有餘悸。
宋大當時就大吼一聲:“什麼?這個兔崽子竟然學會了賭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