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這樣做了。萬一宋星河要去府城呢,那麼總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有那再見的一日。
宋星河連忙記好。
這時候聯係真的很不方便。
若是以後顧九昭為了照顧家人,去了他家族被流放的地方。那要怎麼樣才能相見?
但是自己總是在這縣裡的,怎麼說他都能找到自己。
“那麼不管我去哪裡,我都會把地址告知裡正阿爺。若是你回來找我也可以找得到。”
兩個少年依依不舍地離彆。
苗氏的眼眶也有點紅,給顧九昭準備了一個包袱,裡麵有各種吃食,還有一副手套。
顧九昭其實不太用得上手套。用手套反而束手束腳的,不太方便。
但他知道這是苗氏的心意,便謝了又謝。
元宵過後,宋月兒卻眼睛哭得像核桃一般回到了娘家。
一看到自己娘她就失聲痛哭:“娘,我們被騙了。”
對於這個大年初二都未回娘家來拜年的女兒,張氏隻覺得心裡特彆複雜。
旁人的閨女都會在這一日,帶著女婿給嶽父嶽母拜年,提著年禮熱熱鬨鬨的。
自己家這個女兒,說是說嫁到鎮上開鋪子有錢人家,卻不見身影。
這都散了元宵,卻哭哭啼啼地回到娘家來。
不僅張氏不悅,王老婆子更是沒好聲氣:“若不是已經散了元宵,你這樣子哭哭啼啼的到娘家來,帶來一身晦氣,我定要拿掃帚把你打出去。”
宋月兒不敢再哭,隻紅著眼睛說道:“阿奶,娘,我們被騙了。”
“什麼被騙了,怎麼個被騙了?你如今過自己的好日子去了,啥時候被騙了?你看看娘家現在是什麼樣吧,連種子錢在哪都不知道。”
王老婆子斜著眼睛大聲嚷嚷。
這個孫女嫁人之後,沒有給娘家帶來一絲好處。她哪裡還會慣慣著他。
“娘,劉季那個該死的,他竟然要兼祧兩家。說他還要娶個媳婦兒,他都已經相看去了。”
說著宋月兒沒忍住,又用帕子抹起了眼淚。
一旁的宋草兒不明就裡:“兼祧兩家是何意思?”
宋月兒顧不上與她解釋,張氏的臉色也煞白:“他說要再娶一個,那你算什麼?”
“他說我算二房兒媳婦。”宋月兒哭哭啼啼的,“他家二叔二嬸隻有一個獨女,說我是他們家的兒媳婦,讓我生下孫兒,就是他家的孫兒。劉季再娶一個,娶的就是大房的。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二房連個鋪子都沒有,這麼多年都是依附在大房生活的。家裡也隻有十幾畝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