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行?現在還天氣還是很凍的。沒有棉被,她睡覺都睡不了。”張氏還是心疼自己女兒的。
宋大歎了口氣:“不是我心狠不給她買,而是手裡實在沒有銀子,咱們又不能變出銀子來。”
張氏卻仍然不肯放棄,兩人最終在街上二手成衣攤子上,買了件舊棉衣,直接將五錢銀子花完,隻留下一些銅板用來坐車。
宋月兒又得了膏藥和舊棉衣,心裡酸楚的很。
但她也知道這是他娘能儘的最大能力了。
“月兒,你好生在牢裡待著,若是有機會咱們就會救你出來的。我們會再去求一求劉家和宋星河,看有沒有什麼轉機。若是睡得冷,這棉衣也搭在被子上,好歹暖和些。”
張氏其實心裡也很迷茫。
她心知與宋星河與劉家都已經扯了個稀巴爛,就算自己肯低下頭去求他們,他們有沒有辦法另說,就算有辦法也不會幫她的。
宋月兒燃起了一絲希望,連連點著頭。
她看著自家爹在旁邊一言不發,咬了咬牙道:“娘,若是我能早日出獄,我就再嫁一次吧。哪怕嫁給人做填房,哪怕嫁給老頭,也能多得點銀子來孝敬你們。那也是我做女兒的孝心了。”
果不其然,這時候她才看到她爹的眸子亮了一下。
張氏聽到這話更是悲從中來。
明明不久前全家還因宋月兒能嫁個有錢人家,而歡天喜地的。
為何短短時日家裡就落到了這個境地?
如果是一場噩夢就好了。
但她也沒時間傷春悲秋,沒過多一會兒,夫婦倆在獄卒的催促下離開。
在路過劉季的牢房時,張氏看清楚了是劉季,便衝了過去:“劉季,你沒良心,你害得我女兒好苦啊!”
劉季靠在牆角邊。本來是閉目養神,此時看到自家丈母娘趴在牢門上向自己齜牙咧嘴。
他冷笑一聲:“都是你家養的喪門星把我給害苦了,這還想著要倒打一耙?”
“就你這樣的還想要肩祧兩家,想娶兩個婆娘?你也不瞧瞧你這副鬼樣子。”
張氏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這牢門阻擋著,她都想衝上去把他撓一把。
劉季懶得跟她多說。
他此時才完全接受已經坐牢這個事實,已經心如死灰。
因此不管張氏怎麼發泄怒火,他都無動於衷。
張氏又罵了兩句。獄卒嗬斥:“大膽,你這婦人竟敢在此喧嘩,以後再也彆想進來。”
張氏立馬就慫了,唯唯諾諾地道歉,再也不敢大喊大叫。
夫婦二人跟著獄卒出去。
哪知一到了門口就遇到了冤家。原來是劉母和他家妯娌一起來看劉季,手裡還提著好幾層的食盒。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張氏想起自己女兒受的委屈,自家又在村裡被劉母莫名其妙地敲鑼打鼓羞辱了一場。
她哪裡不恨?
宋大還未反應過來,張氏就“嗷”地一聲衝了上去。
兩隻手直接就抓住了劉母的發髻,用力扯著。
劉母反應稍慢了一點就被抓住了發髻,疼的她也嗷嗷直叫。
劉家二嬸一看嫂子被打,她將食盒重重一放,就衝上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