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隻覺得天都塌了下來,暗自惱恨自家丫頭的不爭氣。本來自家之人都已準備前來商談,哪怕是賠禮道歉,說不定也有轉機。
誰能想到自家這丫頭竟鬨出這般狀況。
自己配合她演了半天,卻突然被那兩個婦人反殺?
她瞥了一眼宋星河,隻覺得這個瘦弱的少年真是有心機。
自家閨女反應算是比較快的了,想著趁機賴上他。
哪知他早就有準備,找了兩個證人放在隔壁屋子。
這可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
鄭氏還在稀裡糊塗地胡思亂想著,卻聽苗氏冷聲道:“諸位街坊鄰居,大家都已瞧得真切。做豆腐生意的那麼多,我們與誰家合作不行?誰料合作來合作去,竟是與一隻白眼狼做起了買賣。不惜敗壞自家名聲,也要把閨女塞到我家,還妄圖竊取我家的方子。
瞧這丫頭年紀尚小,便有如此深的心機。我實在難以想象是怎樣的爹娘教導出來的。幸虧我兒早有準備,才不至於讓我家陷入被構陷的境地。煩請街坊鄰居作個見證,我家與王家,從今往後一刀兩斷,再無往來。”
王瓊原本哭得眼睛紅腫,此刻臉色卻煞白,瞧著有幾分可憐模樣,卻無一人對她心生憐憫。
非但無人同情,眾人反倒覺得她甚是可怕。
這才幾歲的年紀?就有這般心機與手段。
隻可惜這心機和本事未用在正道,反倒用於竊取。
誰沾上誰都得遭殃。
苗氏本是想著讓王家眾人將王瓊帶回去,把事情說清楚,以後斷了往來便罷。
哪知現在卻鬨了個灰頭土臉。王家眾人都是滿臉通紅。
王大媳婦帶著幾分哀求說道:“苗大娘子,咱們兩家合作已久,莫要因我家小姑子一時糊塗做錯了事,就斷了我們兩家的合作呀。我家小姑犯錯,皆是我們做大人的過錯,未能將她教導好,日後定會好好管束她。”
宋星河生怕苗氏心軟,當即直接拒絕:“我二姐和小妹去請你們過來時,分明已將事情說清楚,而你們過來見到王瓊後便反口,還心存僥幸,想著要賴上我家,日後也跟著沾光。我說得沒錯吧?你們會不會約束她我不清楚,我看你們倒是需要多多自我約束。至於合作關係,那肯定是已經終止了。我們兩家往後,不,我們兩家絕對不會再有什麼瓜葛,哪怕在路上遇見,也請視而不見。”
王家媳婦一臉沮喪,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
宋星河的話,她能反駁嗎?一句都反駁不了。
宋星河冷冷地請他們離開,又向左右鄰裡致謝。
事情解決了,宋家眾人仍是心有餘悸。
宋飛雲怒不可遏:“沒想到王家人竟然如此厚顏無恥,不單王家那小丫頭心機歹毒,她家裡人也是如此。就連平日瞧著愛笑爽朗的王大媳婦,竟也與他們是一丘之貉。”
如霜一想到鬨出這事的竟是自己的好友,更是惶恐不安。
宋星河見小丫頭眼中蓄滿淚水,便知她心中所想。
“如霜,防人之心不可無,往後定要牢記。你也莫要多心,交到這般朋友並非你的過錯,而是那小丫頭心思太深……”
卻見如霜的眼淚簌簌落下:“三哥,都怪我,若不是我與她交朋友,她也不會時常來咱家玩耍,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識人不明。”
“唉,你這小丫頭,若說你識人不明,那我不是也難辭其咎?我當時還說讓你儘管與她玩耍便是。”
宋星河頗感頭疼。
本是怕如霜在這縣城裡會覺孤單,總想著讓她結交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