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彭昶說,“還在查,暫時沒她的消息。”
“辛苦了。”我掛電話前,彭昶突然出聲。
“小施……”
“嗯?”
“小方回去,如果……”他很少見得吞吞吐吐,“她如果胡言亂語,你彆信她,她最近失心瘋。”
“就算不愛她,也沒必要語言中傷她。”我冷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有多傷心。”
我壓下電話,為小方不值,這個男人對小方丁點感情沒有。可小方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嫁給彭昶。她那樣信任他!悄悄攢嫁妝,悄悄愛著他,就是因為愛他,她才鬨騰得這麼厲害,想要被關注,要引起彭昶的注意,想讓他回頭罷了。
我本就心情不佳,被他倆這麼一鬨騰,心情又恐慌陰鬱一層。
“媽媽……抱抱……”拏雲兩條小胳膊舉得高高的,像是小螃蟹一樣,圓圓的臉蛋兒寫滿渴望,求抱抱。
瞧他那滑稽的小模樣,我噗嗤笑出聲,心頭的陰霾不安一掃而光,彎腰將他抱起,一抬眼,就看見星野站在不遠處,他從不主動靠近我。
哪怕跟弟弟爭風吃醋,也是隔得遠遠地跟弟弟打一架。除非我主動抱他,否則,他絕不向我靠近,經常我一喊他,他就背過身去,露出開襠褲裡圓滾滾的屁股。
小方一夜沒回來,我擔心她被寧乾洲抓了,輾轉難眠。次日一早,便聽嬸娘拿著晨報往樓上喊,“微兒,變天了,變天了,要死了,又打起來了。”
我搖著手上的蒲扇給兩個小寶貝扇風,這炎熱的夏日,兩個小家夥熱得睡不著,吭吭唧唧一晚上,隻得給他們扇了一夜的風,他們才安生睡去。
忽而就想起了我小時候,爹爹也是這樣給我扇著風,在炎熱的夏季,一扇就是一整夜。蒲扇一停,我就鬨騰。他打著盹,便又強作精神給我搖風。
夏日/蟬鳴/蛙叫/螢火蟲充斥了我快樂的童年。
“微兒!微兒!快看報紙!”嬸娘抓住了生活的調味品,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那般,從樓下跑上來,“你瞅瞅發生了什麼!可彆又沒好日子過了!”
“您都會讀報了麼?”我拿過報紙笑問。
嬸娘說,“我可不識字,我聽送報的報童說的。那報童聽報社分發報紙的人說的。嶺南跟彥海打起來了,要死了,又要打仗了,千萬彆打來平京,好不容易過兩天安生日子。”
我猛然一震,飛快展開報紙,那麼大的戰爭標題刺激著我的眼球,靳安突然向彥海發起戰爭了?毫無征兆的?我跟他的計劃裡,沒有這一環?難道這是靳派內部的戰略部署突然轉變了?
不對……
仔細回憶一下,上輩子,靳安確實對彥海發起過戰爭,這是嶺南的軍事野心罷了……
我怕是昨日被氣糊塗了,思緒格外混亂,“小方回來了嗎?”
“鬼丫頭一夜沒回來。”嬸娘聽見敲門聲,往樓下走去,“不曉得跑哪兒鬼混去了。”
“彭昶來了!微兒!”嬸娘在樓下喊。
我正準備穿著睡袍下樓,聽及此,便換了身待客的衣裳下樓,便見彭昶臉上有傷,手背青紫。
“小方回來了嗎?”彭昶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