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荒唐鬨劇暫時告一段落,我跟隨寧乾洲往外走去,沒想到那酒這般厲害,尋常香檳塔上的酒哪有度數這麼高的。
時間越久,我醉意越濃,走路都是飄的。
雙腿發軟,險些摔倒時,寧乾洲有力的手臂攬住我腰身穩住,恍惚中聽見他說,“挺有膽兒。”
我猛然推開他,一腳深一腳淺兀自往路邊的黃包車走去,報了家名。一路睡回去的,被車夫喊醒。
強撐著一絲清明回到家,雀兒為我準備了洗澡水,端來醒酒湯。我渾渾噩噩泡了澡,穿上絲滑的寬鬆睡袍,正要睡覺。
便聽星野和拏雲嘎嘎笑聲傳來。
推開窗戶往外看,便見星野和拏雲趴在院子裡的草叢中捉螢火蟲。
我發酒瘋的勁兒上來了,興奮推開門,“星野,拏雲!”
醉醺醺跑進花叢中,抱著兩個孩子親不夠。他們拉著我一起捉螢火蟲,我那顆被酒精燃燒的心忽而童真,亦是想陪孩子們玩耍。
於是趴進深深花草叢中,撲起一叢叢螢火蟲,雙手合十,滿目星光將閃閃發光的小蟲子裝進孩子們的玻璃瓶中,我比他們還要笑得開心。
那螢火蟲的星光將我和孩子們的眼睛填滿。
夜晚深重的露水打濕我睡袍,透過撲朔迷離的螢火蟲星光,我仿佛看到紀淩修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淩修!”我遙遙衝他揮手,斂起鬆散的睡袍踉蹌向他奔去,興奮道:“你看。”
我將虛合的雙手緩緩展開在他眼前,五六隻螢火蟲冉冉升起在我們之間,星光次第點亮我眼眸,我欣喜看著他,“美嗎。”
他眼眸兀深,被星光籠罩,有一種柔情似水的模樣。
“那你不離開我好嗎?不走了好嗎。”我眼前的紀淩修如夢如幻,像是無數個破碎的夢境,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消失,我忽然踮起腳尖,環住他的頸項,吻上了他的唇。
這魂牽夢繞的觸感,這萬年難遇的夢境。
直感覺他猛然一震,審定許久,他的胸脯好像開始起伏,我的腰肢被他用力扼住,勒得我窒息。
他好像在回應我,反客為主。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帶著強勢壓抑的侵略氣息。
我的熱情被點燃一瞬,忽而嗅到一絲不屬於紀淩修的煙草味兒。淡淡的煙草摻雜著一絲絲清清的苦楚,似乎是中藥的味道。我大腦一瞬間清醒,卻已然來不及了。
被逼得連連後退,倒在花叢中。大腦宕機刹那,再次被卷入渴望已久的夢境裡,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與紀淩修肌膚相親的夜晚。
他柔軟的唇,他火熱的吻,他羞恥的愛好,他強勢的入侵。
與此同時,耳畔傳來激烈的槍響聲,遠處,有人怒吼著喚我的名字,聲音嘶啞急迫,似乎想要喚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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