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喚他，“寧乾洲，你現在忙嗎。”
“說事。”
我趴在他辦公桌前，“蔡老先生身體狀況很不樂觀，你隨我一同去瞧瞧他好嗎？他想見你。”
“沒時間。”
“抽一小時。”
他不理我。
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說歹說。提及十一，談及恩師，講到蔡老先生的囑托。
無論說什麼，他都不為所動。
最後，我抓住他胳膊，輕輕搖晃，“行不行啊。”
每次用這種方式，他多半同意。
但是這次不好使，他神情嚴肅，專注看他的文件。
“寧乾洲！”我有點急了，語氣輕輕的重。蔡老先生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我怎能不急！寧乾洲怎麼忍得了的！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的父親！是他的恩師！
辦公室裡另外幾個閒聊的男人突兀靜了下來，看過來。
寧乾洲無波瀾，“彆胡鬨。”
我說，“你如果不去，我就……”
“就怎樣。”
“就……”我腦海裡飛快搜索著能威脅他的事情，結果想不到，“就……”
我乾脆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他往外拽，拽半天拽不動。
他冷靜注視我。
沒拒絕我，也沒訓斥我，隻是眉頭不耐皺起。
我氣急，“就罷工！”
我抱住肩膀，往地上一蹲，“從今天開始，我就蹲這裡了，啥也不乾，哪兒也不去。”
寧乾洲說，“那就蹲著。”
隨後，放下文件，起身往外走去。
經過我身邊時，我一把抱住他的腿，“你不去瞧他，我就不鬆手。”
他氣笑，涼津津，“施微，我要女人，不要女兒。”
我抱著他的腿，仰頭看他，“我要寵我的男人，不要愛說教的爹。”
他低頭看著我，揚眉，“你能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嗎。”
成年人的方式太難了，寧乾洲根本不吃。隻能胡攪蠻纏，死纏爛打，他才有不一樣的反應。
“來。”寧乾洲說，“談條件，跟我做交易。”
“不做。”我更緊抱住他的腿，“反正我就掛這裡了，你不答應，就彆想甩掉我。”
瞧我這副耍渾的樣子，寧賢風笑了起來，“統帥，你就依了她吧，女人是拿來疼的，多大點事兒。”
寧乾洲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我被一路顛簸拖行。他居然若無其事邁步，仿佛我真的是一個掛件。反倒我被上上下下摔得疼壞了。
許是擔心影響不好，他走到門口，反手關了門，“起來。”
“不起。”我說，“你先答應我。”
“像什麼樣子。”
“沒樣子。”
他默然良久，語氣微沉，“起來，依你。”
我靈活爬起來，雙眼晶晶亮，“真的嗎。”立馬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去，“現在就去，就抽一個小時，不耽擱工作。”
我怕蔡老先生等不了太久。
寧乾洲看向寧瑜，“上午的工作，賢風主持。寧瑜，你再去一趟軍營摸底。”
交代完，他方才走出辦公室。許是考慮到紀律作風問題，他不動聲色鬆開我的手，威風凜凜下了樓，一言不發上了車。
全程沒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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