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粗氣說,“你若敢碰我,若是敢再當著旁人的麵兒碰我!寧乾洲,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的拇指暗中撥弄著食指的指環,將指環內側暗藏的針孔大小的藥碗滑進掌心。這是我私藏的毒藥,準備藏在唇齒之間,等他吻我的時候,趁機用舌尖推進他口中,讓他吞下。
本該是用在龍燈節那一晚的,原想著利用那個替身尤物偷天換日,以此激怒寧乾洲。在他不冷靜的時候,若是他對我做什麼,我這顆藥丸便很容易讓他吞下。
沒想到,需要提前用上了。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我一字一頓。
審視我視死如歸的表情,他臉上浮現一抹不甘的輕薄戾氣,那是征服欲無法滿足的冷質。像是想要馴服一匹野馬,卻怎麼也拿不下。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上位者人生,偏偏要不到一個女人。
“你若是尋死。”寧乾洲眼底怒意迸現鋒銳的寒芒,聲音平穩,“嶺南全滅了。”
我冷笑,“你彆拿這些威脅我!你有意扶持嶺南政府,製造三足鼎立的局麵。又怎會真去滅了!你對現有的僵局厭倦了,想要換條路走!讓嶺南衝鋒陷陣!不就是這個意圖嗎!”
“你殺那些愛國誌士!是出於你的政治目的!根本與我無關!你卻說因我而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怒極攻心,言辭愈發犀利,“你根本不會因為我而去做一件純粹的事情,全部都帶著其他不純目的!”
每一句話都在激怒他,將他的情緒推向極端征服欲的彼端。
寧乾洲冷冷凝視我,許久沒言語,他白色的內衫淩亂,大片強悍的胸膛儘顯。
“為了紀淩修。”寧乾洲忽而說了句。
似敘述,似反問。
不明意味,莫名其妙。
像是問了下毒這一件事,又像是問完了所有事情。
“他是我的丈夫。”我仇視地看著寧乾洲,“永遠都是我的丈夫!我這輩子隻有他一個男人!從沒有第二個男人!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我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什麼都不是!”
我將寧乾洲從我生命裡完完全全抹殺,將他存在的一切痕跡擦除,我不承認我跟他之間有過的關係!不承認!
“那就長長記性。”
寧乾洲忽然傾紮而來,仿佛狂風過境將我席卷,身體仿佛是任由驅使的柔軟綢緞,我的手剛做出防禦的姿勢想把藥丸放進嘴裡,卻被他再度扼住手腕按了下去,被迫打開了身體。
他勢在必得。
真切的恐懼淹沒我。
我絕望拱起身體避讓,驚恐尖叫一聲,“彆!”
他臨門停頓一瞬。
我終於知道害怕了,剛剛視死如歸的勇氣,卻抵不住這生不如死的羞辱。我低低泣泣地哭,“求你……彆這樣。我聽話……”
時至今日,我依然不懂,他為什麼想要馴服我,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尤物那麼多。
而我,連那些智慧風情的女人千分之一都不如。
看不懂他,亦不曉得為什麼是我。
寧乾洲看著我。
我顫抖的喘息,看著他,“我聽話,我聽……”
冷汗打濕了我的臉,小心翼翼的求饒,淚水鋪滿眼眶,模糊了他的臉。我覺得自己像條擱淺的魚,被眼淚和汗水淹沒。
“彆讓人看。”我藏著臉,卑微泣聲,“求你……”
寧瑜彙報完事宜,沒有寧乾洲的指令,一直站在外間沒離開。他微微頷首,垂眸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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