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噠…
巷子裡,王飭拖著流珠一路向北,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雨漸歇,風漸起。
好冷。
王飭此刻臉上紅撲撲的,倒映在水裡,好不清晰。
流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有這麼一瞬間,她感覺好似是七哥在背著自己。
她努力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嘴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路崎嶇,流珠又再次睡去。
這一路上沒有人再跟來,也沒有遇到金家的人。
王飭依舊向北,隻是越走越偏,等到他發覺時,已經看不見城中的燈火了。
這是他們來時的路,當時陽光明媚,如今月色也正好。
王飭把昏迷的流珠放在一旁,自己則靠在一棵樹下,他真的有些走不動了。
王飭閉上眼睛,金十和金九的身影都浮現在自己眼中。
十哥他們的計劃。
或許不止救人這麼簡單。
自己是魚餌,十九哥是魚餌,十七哥亦是魚餌。
那麼…誰才是魚呢?
算了,這有什麼好想的呢。
這種費腦子的事,最不適合自己了。
王飭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側頭靠在樹旁休息。
忽然,一道輕盈的腳步聲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一把刀突然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王飭睜開眼,映著地上火把的微光,一個女人浮現在自己眼前。
風聲起,雨不歇,枯木無枝葉…
水中火,背上劍,樹下夜未絕…
“嗨,小啞巴。”
她脖子上的痣,手裡的刀,那個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力道。
是薑淼啊…
聽到她的話,王飭像往常一樣放下心來。
他用手指扒了扒薑淼的刀,以為她還像那時候一樣是在開玩笑。
然而縱使手王飭推刀的指劃出了鮮血,薑淼的刀,依舊沒有動。
“這次,你還能說話嗎?”
王飭神色微變,費力的抬起頭,對上了薑淼堅定的眼神。
風聲呼嘯,兩個人此刻都安靜無言。
都說…薑水水是智空世家的人。那麼薑淼呢?她還…會是金家的人嗎?
王飭搖了搖頭,釋然的看著薑淼的臉。
死在薑淼劍下嘛…
自己倒是從來沒想過會是這個結果。
月色微沉,唯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好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安靜的看向彼此。
王飭隻覺得今晚,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