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悄然已過,燕京城門之下,人流織錦,行色匆匆,宛如一幅生動的世俗畫卷。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無聲息地穿梭於熙熙攘攘之中,緩緩駛入了這座古城的心臟地帶。
蘇皎皎以她那纖纖素手,輕輕撩開車簾的一角,仿佛是揭開了時光的麵紗,讓過往與現在在這一刻微妙地交融。
透過蘇皎皎掀開的一角簾子看過去,“這燕京城和五年前相比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裴慕陽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懷想,他的目光緩緩掠過每一條熟悉的街道。
直至茶肆之內,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他心中一驚,連忙錯開視線。
“皎皎妹妹!”尚未行至近前,許嘉佑便已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便揮手高呼,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期盼。
馬車悠悠然在茶肆門口停穩,三人相繼步出,隻見一道粉白相間的身影,輕盈靈動,宛如春日裡翩翩起舞的蝴蝶,徑直向裴慕陽飛去。
“慕陽哥哥。”那聲音清脆悅耳,帶著無儘的歡喜與柔情。
裴慕陽措手不及,慌亂之中,隻得匆匆拽過一旁的許嘉佑,將他當作臨時的“盾牌”,擋在了自己身前。
許梓晴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嬌嗔的笑意,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嗔怪道:“你此番回京,怎也不提前告知晴兒一聲,害得人家好一番擔心。”言語間,既有責備,又滿含關切與柔情。
“梓晴妹妹。”裴慕陽巧妙地借著許嘉佑的身影作為掩護,展露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忽然憶起尚有要務待處理,我便先行告退了,後會有期。”
“請代我向舅母致以誠摯的問候。”走了幾步之遙,裴慕陽又回首,目光溫柔地落在了許嘉佑身上,言語間滿是禮貌與溫情。
許梓晴在原地輕輕跺了跺腳,眉宇間流露出幾分不悅,“怎的就這般急著走呢。”
她莫非成了那令人畏懼的妖魔不成?許梓晴心中暗自嘀咕。
對於許梓晴那細微的不滿情緒,許嘉佑隻是淡淡一笑,不予理會,轉而轉向一旁的蘇皎皎與許楚瑤,聲音溫和而沉穩,“母親特地囑咐我前來迎接二位回府,咱們這便啟程吧。”
許嘉佑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蘇皎皎身上,輕聲細語道:“姑姑,您可一切安好?”
蘇皎皎輕輕抬起眼眸,與許嘉佑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輕聲回應:“一切安好。”
許梓晴在一旁,臉上帶著幾分嬌嗔與醋意,假裝埋怨道:“大姐姐可真是的,來看望姑姑也不帶上晴兒,害得晴兒好生失落。”言罷,她的心中不禁暗暗給許楚瑤記上了一筆。連帶著,她對一旁靜靜佇立的蘇皎皎也生出了幾分不喜。
許梓晴暗暗思量,眼不見心不煩,便不再去理會這二人。
“讓開!”許梓晴故作不經意,肩頭輕輕一偏,恰好撞上了蘇皎皎的柔肩,隨即,她的身影不帶一絲留戀,徑直掠過麵前的三人,優雅地步入前方的馬車之中,馬蹄聲起,塵土飛揚,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一貫如此,性情直率了些。”許嘉佑轉頭,目光溫和地落在蘇皎皎身上,輕聲解釋,“還望皎皎莫要往心裡去。”
“哪裡是直率,分明是無禮。”許楚瑤不滿地嘟囔著,一邊輕輕揉按著蘇皎皎被撞的肩頭,眼神中滿是疼惜,“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皎皎,可還疼得厲害?”許嘉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尷尬的淺笑,對許楚瑤的直接並未加以反駁,反而添了幾分縱容。
然而,在許嘉佑的心底深處,他暗自思量,妹妹僅此一位,寵溺些許,亦是無傷大雅。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許楚瑤已拉著蘇皎皎輕盈地步入後一輛馬車之中,留下一抹翩然的背影。
許嘉佑孤身佇立原地,周遭的茶肆在眾人相繼離去後,瞬間由喧囂轉為寂靜,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悄然凝固。
他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隨後邁開步伐,朝著另一條幽深的小巷悠然行去。
與此同時,昭武將軍府的府邸前,早已恭候著眾多侍女,她們排列整齊,滿心期待地等待著。
許楚瑤在侍女的引領下緩緩離去,甚至未能有機會與蘇皎皎道一聲珍重,隻留下一抹依依不舍的情愫,在空氣中輕輕蕩漾。
穗禾輕挽著蘇皎皎的臂彎,步履匆匆,穿過府邸的幽長回廊,夜風中帶著幾分急切。“小姐,您可算是到了。今晚的慶功宴,將軍府上下皆需出席,無一例外。”
蘇皎皎聞言,眉宇間不自覺地泛起一抹淡淡的憂慮。
“我亦需前往嗎?”她的聲音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抗拒,心中對宴會上繁文縟節、虛情假意有些抵觸。
往昔在鎮國將軍府的日子,此類宴飲她總能設法避開,尋得一方寧靜的避風港。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那份隨性自在似乎已隨風而逝。
穗禾的話語,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落葉,輕輕落下,卻擲地有聲:“大夫人已明確指示,將軍府上下,人人必至。”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輕輕敲碎了蘇皎皎心中殘存的逃避之夢,將她拉回現實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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