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意悄然爬升,陽光漸漸變得溫柔而明媚,正是晾曬被褥、汲取自然暖意的絕佳時光。
穗禾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喚醒了蘇皎皎,滿心想著讓那被褥在陽光下舒展身姿,全然不顧蘇皎皎那略帶慵懶的抱怨聲,徑直抱起床榻上尚帶著餘溫的被褥,匆匆離去。
一時間,蘇皎皎隻覺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那光溜溜的床板上,四周的空氣似乎還帶著幾分初醒的茫然。
無奈之下,蘇皎皎隻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緩緩推開屋內的舷窗,讓一抹初春的日光趁機溜進這靜謐的寢房。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院子,那裡的一把躺椅正悠閒地沐浴在陽光下,仿佛在向她發出無聲的邀請。
於是,蘇皎皎心中有了計較,決定轉移陣地,去院子裡繼續她未完的晨夢。小窗外的日光透過薄紗窗簾,斑駁地灑在寢房內,儘管已是初春,空氣中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涼意。
小院前些日子特意安置了一張躺椅,蘇皎皎抱著一張小被子愜意地躺在躺椅上,她的麵前擺了一張茶幾上麵隨意放著一碟點心和一壺茶水。
蘇皎皎腦袋上覆蓋著一本薄薄的遊記,溫暖的日頭照到人身上格外的舒服愜意。
春日裡總是容易犯懶。
“皎皎。”許楚瑤小心翼翼地揭開附在蘇皎皎麵上的繪本,她捂住蘇皎皎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蘇皎皎翻了個身。
“哎喲,皎皎,你怎地愈發慵懶起來,活脫脫一隻小貓咪的模樣,終日裡除了吃便是睡,這日子過的,豈不太無趣了些?”許楚瑤輕輕推了推身旁那幾乎陷入沉睡狀態的蘇皎皎,試圖喚醒她的活力。
“快些起來嘛,皎皎,今日宮中可是設下了賞花盛宴,咱們一同去湊個熱鬨,如何?”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與期待。
“不去。”蘇皎皎懶洋洋地伸出手,隨意撈起一本繪本,輕輕覆在了自己的臉上,仿佛外界的喧囂都與她無關。
許皇後舉辦的這場賞花宴,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意不在花,而在人。宮中那幾位正值弱冠的皇子,算算時日,也到了該出宮自立門戶的年紀。世人常說,先成家,後立業,這番心思,怕是早已在皇後娘娘的心中盤桓多時。
許皇後舉辦這賞花宴目的實在太過明顯,蘇皎皎不想去湊這個熱鬨。
皎皎。”許楚瑤輕輕搖著蘇皎皎的臂膀,撒嬌道,“好皎皎,你就答應我嘛。”
“咱們就去瞧一眼,立馬就走,好不好?”
蘇皎皎心裡清楚,一旦去了,哪是那麼容易脫身的。但如果不答應,許楚瑤定要纏個沒完沒了。
被許楚瑤的軟磨硬泡攪得不得安寧,蘇皎皎終是無奈地坐直了身子。
“你說的哦,隻看一眼。”蘇皎皎一把扯下臉上的繪本,好氣又好笑地看向許楚瑤。
“嗯嗯!”許楚瑤連忙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狐狸眼彎成了月牙,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我發誓!”
將軍府邸之外,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已靜靜候命,許楚瑤攜著蘇皎皎,步伐輕快地邁向那靜待的座駕。
賞花之宴,選址於皇宮彆苑的一隅,那地界擁有一個頗富深意的雅稱——姻緣殿。三字輕啟,便似有無儘的緣分糾葛,悄然織就。
“咱們到了。”許楚瑤輕聲言道,語調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雀躍。
蘇皎皎在侍從的細心攙扶下,緩緩步出馬車,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略顯歲月痕跡的朱紅大門映入眼簾,其上鑲嵌著明黃燙金的牌匾,三個大字“姻緣殿”赫然在目,蒼勁有力,仿佛訴說著過往無數佳話。
擇此地為宴,其意自明,無需多言。蘇皎皎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既有對即將展開盛宴的好奇,也有對這場以“姻緣”為名聚會微妙含義的淡淡自嘲。許楚瑤則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已是一把拉住蘇皎皎的手,步入了那座承載著無數可能的姻緣殿。
許楚瑤已按捺不住內心的雀躍,緊緊拽著她步入花宴深處。
“聽聞此次賞花盛會,燕京城的各大望族,凡適齡未嫁娶的青年男女,皆會紛至遝來。”許楚瑤的眼眸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話鋒一轉,“也不知那位江姑娘,是否會蒞臨此間。”
唉,蘇皎皎心中暗自思量,她哪裡是真心實意地來為自己尋覓良緣,分明心懷他念。
“江姑娘?”蘇皎皎輕輕以肩觸碰沉醉於幻想的許楚瑤,語調中帶著幾分玩笑意味。
“我哥的心上人。”許楚瑤歎息一聲,很是苦惱地蹙眉。
”他個榆木疙瘩,喜歡人家又不說。“許楚瑤拉著蘇皎皎走到一處空曠地草垛旁,“我這個做妹妹的再不幫幫,我恐怕他得孤寡一輩子。”
“許棠寧喜歡江姑娘。”蘇皎皎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櫻唇微微張開。
“對啊!”許楚瑤隨意附和道,“那家夥還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孰不住我早就察覺到了。”
許楚瑤那雙狐狸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得意地輕輕揚起,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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