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經過,影衛小十三不分晝夜對蘇皎皎的仔細觀察,得出一個很中肯的結論。
這蘇大小姐很是憊懶,平日裡最愛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躲懶。
“倒是符合她的脾性。”陸司玨本來不苟言笑的一張臉,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如冰雪消融開出一朵嬌花來。
小十三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他剛才沒看錯吧,他家殿下剛才是笑了嗎?這還是他家那個平時不苟言笑,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抹生人勿進的太子殿下嗎?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還有呢?”
“上巳節那日,蘇小姐和裴世子一道去放了河燈。”
“說具體點!”
陸司玨眼神冷冷地一掃,小十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殿下。”
小十三悄咪咪的抬眼,事無巨細地將那日的場景複述出來,隻是他沒說一句陸司玨的臉色便更差一分,說到最後小十三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笑得很開心?”
“沒有!”小十三連連搖頭,幾乎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他才不敢說蘇大小姐對裴世子笑得那叫一個春光燦爛呢。
後來東宮書房的燭火亮了一個晚上,小十三苦哈哈地在院子裡綁了一夜的花枝。
——
蘇皎皎自是不知道這一段小插曲,她一覺睡到天明。
一大早穗禾便把整套的衣裙珠釵放在了蘇皎皎的寢屋。
蘇皎皎穿戴整齊,推開寢屋的小門便見院子裡的桃樹一夜之間全開了,明明昨夜還全是花骨朵。
蘇皎皎有些訝異,還不待她思索。
“皎皎,走了。”
“就來。”
今日眾人便要動身前往木蘭圍場,半年一次的狩獵即將拉開帷幕。
圍獵場上早已彩旗飄飄,穿著黃馬甲的帶刀侍衛護衛在皇帝左右,他沐浴春風地大步走到高台落座,所過之處眾人無不高聲呼喊萬歲。
蘇皎垂眸,斂下眸中萬千情緒,跟著眾人一道俯身下跪。
明黃色的身影巍峨莊重,引人向他臣服。
蘇皎耳邊不斷有風聲吹過。
馬蹄漸起滾滾煙塵,遠處似乎正有大太監在宣讀旨意。
蘇皎皎沒有細聽,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那襲白衣的身影。
“玨兒,來母後這邊。”許皇後自從看見陸司玨眼睛就沒有移開過,她的一雙鳳眸完全停留在陸司玨身上。
“慈母多寶兒。”皇帝掃了一眼姍姍來遲的陸司玨一眼,言談間對陸司玨這幅作態頗有些不滿。